這皇帝當的有什么意思
蕭覓云想得煩了,滿屋子地找寫圣旨的玩意兒,又去找自己的傳國玉璽,毛筆還在滴墨也不管,胡亂地寫著傳位詔書。
但剛寫一個字,就聽見外面戰戰兢兢的敲門聲,不耐煩地罵了句“滾”
門外的宮人都知道在她心煩的時候應該給她留時間,所以先前都很識相,畢竟沒見過皇帝這么龍顏大怒的時刻,更不敢觸她眉頭,怕今天的宮門前要見血。
可是過了會兒,那哆嗦的敲門聲又響了起來,小皇帝看著已經寫毀了的東西,煩悶地說了句“有何要事,等朕寫完這篇罪己詔再說”
緊閉的門忽然被從外面打開了。
根本不想寫什么罪己詔、覺得自己沒錯,但是又不太甘心寫傳位詔書的蕭覓云將手中的金色布帛揉成一團,朝著門口的方向丟去“不是讓你們”
布團被來人輕巧避開。
笑吟吟的、還帶著點星夜兼程的疲憊聲音在殿內響起“哦陛下這是做了什么天大的錯事,還要寫罪己詔”
坐在龍椅后的人完全怔住了。
她睜大眼睛、不可置信地看著推開殿門走進來的人,仿佛懷疑自己在夢里,久久不能做出反應,直到眼淚都盈滿眼眶,她眨了眨眼睛,感覺到那濕潤的痕跡順著眼眶落下,才意識到這好像不是夢。
回來了
怎么回來的,邊關都沒有戰報傳來呢
小皇帝胡思亂想了一通,無意識地從龍椅后起來,膝蓋撞到了桌角也沒感覺,只是上上下下打量著那道隨著金色日光一起鉆進來的身影,看著她身上鍍著的金色,喉嚨發堵地一股腦沖了過去。
她毫不猶豫地抬手抱住了對方,感覺自己剛才發泄完的那些委屈,其實還沒有盡頭,又或者是,因為這個人的出現,更多的、細小的情緒,都像泡泡一樣冒了出來。
蕭覓云很想說,你怎么才回來,朕真的很想你。
但到了嘴邊,只變了一句很是平靜的話,“蘇將軍,我實在當不好這皇帝,不如這皇位,換你來坐吧。”
蘇明繡身上還有未散去的血腥味,她本來以為自己帶著這些味道,這個連洗澡都要加牡丹花瓣的矯情小帝王會不想靠近。
猝不及防被抱住,她緩慢地眨了下眼睛,抬手摸了摸對方的后腦,動作很輕,聲音也很輕,給人一種寵溺的錯覺
“孩子話。”
蕭覓云聞見她身上的味道,像是在嗅一柄剛飲過血的寶刀,明明以前聞見這個味道就害怕,現在發現這屬于鎮北王,竟然讓她覺得安心。
她覺得自己瘋了。
思緒流轉間,她的視線定格在對方的手腕間,只瞧見一截雪白,沒見到走時熟悉的東西,忽然握住蘇明繡的手,出聲道
“佛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