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執行任務,可以原諒。”
又一刀揮去。
“但你不殺我,先來殺他。”聲音一頓,隨著話音的消失,短刀直接刺入那個人的腦袋。
骨頭碎裂的聲音十分沉悶。
那個人緩緩倒地,被恐懼撐到極致的眼睛死死盯著斛律偃垂眸看著他的臉,那張削薄的唇輕輕動了動,吐出寒冷刺骨的刺眼“不可原諒。”
仰容和阿簡聞訊趕來時,下人們正在收拾那個殺手的尸體。
下人們雖是低修為的魔修,但好歹也是魔修,什么樣的場面沒見過
然而收拾殺手零零碎碎的尸體時,有好幾個下人沒忍住跑到樹下干嘔起來。
仰容走過去問“他們沒事吧”
“回小姐,一個沒事,一個有事。”其中一個下人勉強壓住作嘔的欲望,可臉色極其難看,他對仰容指了指樓下,“副閣主也在里面,小姐進去看看吧。”
仰容一聽“有事”二字,頓時焦急起來,提著裙擺匆匆跑進斛律偃的屋子里。
從外屋跑到內屋,一眼便瞧見幾個人沉默地站在床邊,副閣主嚴文則是坐在床邊,一臉凝重地查看床上那個人伸出來的手。
仰容走近一看,發現躺在床上的人是斛律偃。
可奇怪的是斛律偃雙眸緊閉、眉頭緊鎖,看著十分難受的樣子,卻整張臉漲得通紅,連耳朵和脖子都紅透了,而他伸出來的手應該是受了傷,被紗布裹得嚴嚴實實。
羋陸見嚴文欲言又止,不由得問道“副閣主,他的情況很嚴重嗎”
嚴文嘆了口氣“還好殺手身上帶了解藥,他手上的傷倒是不嚴重了,就是其他方面”
“其他方面”羋陸問,“什么方面”
嚴文沉默片刻,抬眸掃了一圈羋陸身后的其他人,并揮手讓他們退下,只留下羋陸和仰容。
“羋公子,你實話告訴我,你是否還為斛律公子上了其他的藥”
羋陸想了想,很快想起來,忙不迭從乾坤袋里拿出他剛剛用過的萬愈膏,雙手將萬愈膏遞給嚴文。
剛剛他著實被斛律偃中毒后發黑的手心嚇到了,于是病急亂投醫地用了萬愈膏,直到被斛律偃提醒殺手身上有解藥,才急急忙忙地喂斛律偃服下解藥。
他以為斛律偃服下解藥后便會好了,誰知斛律偃不僅情況越來越嚴重,還越來越怪異臉頰發紅、身體發燙,甚至昏迷不醒。
羋陸急成了熱鍋上的螞蟻,眼巴巴望著嚴文把萬愈膏翻來覆去地看,又打開盒子嗅了嗅里面的膏藥。
仰容在旁邊皺了皺眉“好香啊。”
“一般這種玩意兒都會用香味掩蓋藥味。”嚴文啪嗒一下合上盒子,把盒子還給羋陸,“我看里面只剩下一半了,另一半膏藥給誰用了”
羋陸茫然地拿著萬愈膏,老實回答“我們來齊城的路上遇到不少妖獸,斛律偃解決那些妖獸時多次受傷,我便是用這盒萬愈膏替他治愈傷口。”
“萬愈膏”嚴文呵的一聲笑出來,抬手指著羋陸的方向點了點,半是氣惱半是無奈,“你竟然以為它是萬愈膏”
對方已經把話說到這個份上,饒是羋陸再遲鈍也察覺出了不對勁,他看了看手里的萬愈膏,又看了看嚴文“副閣主的意思是”
嚴文又揮手讓仰容退下。
等到屋子里只有他們兩個人和昏迷不醒的斛律偃時,嚴文才嘆著氣說“羋公子,你真是糊涂啊,別人說什么你便信什么,把催情的膏藥當成萬愈膏來使。”
“”
羋陸如遭雷劈,當場愣在原地。
他還以為是自己的耳朵出問題了。
什么
催情的膏藥
嚴文說這是催情的膏藥
“可、可我讓人做過試驗,斛律偃的經歷也可以做出證明,它確實能在非常短的時間內治愈傷口,怎么會是催情的呢”羋陸想要解釋。
“你以為人只有在和妖獸打斗完后受了傷才會用這些東西嗎”嚴文抿了抿唇,盡管接下來的話有些難以啟齒,卻還是擠了出來,“有部分人在床事上會有一些獨特的癖好,傷人便是其中一種,而你手里的膏藥就用在那種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