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味,你這個臭小子,我們吃飯的時候叫你過來,你為什么裝著沒聽見。”
陸味剛吃完饅頭。
身后傳來一陣吆喝聲。
而后頭頂上就壓上一片陰影。
“是不是不給周同學的面子”
有人起哄道。
“陸同學為人孤傲,又不屑與你我相交,又怎么會理你”
陸味迎著光抬起眼。
“胡說什么呢有蒙沖為他撐腰,他早就爬好了高枝,哪里會搭理你我。”
是周楓,溫宇他們幾人。
從入國子監進入甲班開始,這幾人尤其看他不順眼。
經常當著他的面譏諷嘲笑他,那日蒙沖為了出言了幾句,幾人自然是敢怒不敢言,并未當面沖撞。
今日趁著蒙沖告假,這不找準了機會圍聚上來。
陸味苦笑,“各位同學何出此言,陸某自知家世卑微,不配與各位同學交談,如有得罪,在這里賠個不是了”
陸味作了一個輯。
這不是卑微,而是原罪。
他不是士族子弟,國子監本就是不配來的。
不過是今年國子監還缺少學生,才愿意讓各鄉各縣推薦,而后入國子監考試,擇優錄取。
來考試的共有一二百人。
留下的不過十來人。
陸味是其中唯一一個進入甲班的,這就夠引人注目的了,何況還是寒門。
這便是裸的掃士族的顏面。
甲班的學生那必是精挑細選的,日后就是大晉的脊梁骨,何時輪到一名寒門。
打臉不提。
其他班的學生雖然比甲班稍遜,可也是士族子弟生來便是要做官的,可他們還比不上一名寒門子弟,這不光是顏面問題,他們感受到了威脅。
周楓,溫宇幾個也是如此。
朝廷的官員每年都在國子監直接擢升。
都是陛下親點。
如今竟混入一個寒門,他們以后如何共事
平起平坐就難以難忍了,萬一屈居他之下
每每想到此。
難免有些坐立不安。
他們得在他讀完學業前趕走,那就是最好不過了。
可蒙沖卻替他出了言。
這時候就有牽扯,等將來到了朝廷這威脅就不小了。
他們得掐斷。
蒙沖就是心腹大患了,還加上一個寒門子弟
“你這樣賠罪,未免也太沒有誠意了吧”
周楓是這幾人的領頭。
說話就代表著權威。
“不知周同學欲如何”
陸味剛吃了饅頭這時候才落入了胃里,梗梗的,不舒服。
面上還算從容,就算明明知曉接下來的不是好話,心中也做好了準備。
屈辱從不會因為入了國子監而發生改變。
他再怎么努力勤奮,也改變不了他出身寒微的事實。
“不如,你滾出國子監”
周楓眉眼一挑,一抹倔傲掛上了眉頭。
他很清楚這個窮酸小子會拒絕,可好不容易挑著機會,正好給個下馬威。
“周兄所要之事,恕陸某不能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