乖。
蘇瓷笑著回了一下頭,被楊延宗啄了一下,她調整了一下位置,乖乖閉上眼睛。
墻角大冰盆散發絲絲涼意,絲綢薄被卷著肚子,夜深人靜,兩人竊竊私語了一會兒,最后相擁抱緊貼著睡了過去。
一夜無詞。
翌日,蘇瓷啟程去昌邑,收拾行李這些張婆子天未亮就領著人輕手輕腳弄好了,一大早起來,拜別父母之后就可以出發。
楊延宗陪她一起去。
鴻瑞堂那邊沒什么好說,楊重嬰叮囑了幾句,就讓早些出發罷,以免日頭太曬不好上路。
輪到壽安堂,就糟心多了,顏氏一聽她來,“讓她回去,別來,我受不起這兒媳婦,折壽給我滾殺千刀蘇家女,老娘是倒了八輩子血霉才討了你進門,”
楊延宗一下子冷了臉,他最近忙,早出晚歸,這還是第一次陪蘇瓷過來問安,他怒叱“都是死人嗎都不會勸”
一個個就杵在院子里外聽著,這種話也是你們敢撂著手聽
馮婆子捧著湯藥從小廚房出來,正好迎面撞上站在庭院楊延宗,后者勃然大怒,怒叱畢,狠狠刮了她一眼,馮婆子一個激靈,趕緊沖進房里去了。
不知馮婆子怎么勸,里面靜了一下,緊接著顏氏嗚嗚哭聲,“沒良心,就會向著他媳婦,老娘白生了他,白養他這么大了,”
楊延宗臉色鐵青,直接拉著蘇瓷走了。
“往后,你來問安,直接在院子里請安就是了。”
不來不行,孝字在現如今還是很重要,面子功夫也得做上一做,但楊延宗直接讓蘇瓷不要進屋了。
顏氏永嫌不足,無止境埋怨和種種讓人寒心舉止,終究是讓楊延宗生出一種怒不可遏情緒了,他不明白,他母親究竟是怎么了
本來今早楊延宗心情很好,和蘇瓷耳鬢廝磨,還纏著她讓她給他手動一次,兩人親親熱熱吃了早飯,手牽手往后宅去,從壽安堂走一圈,他臉色簡直黑得可怕。
反倒是蘇瓷,她一點都沒生氣,她其實就沒把顏氏很當一回事,對方存在,就相當于快樂生活中一顆小沙子,是有點礙眼,但她生活圈子大得很,根本就不怎么在意。
“嗯,我知道了。”
她拉拉楊延宗手,小聲哄他“別生氣啦,今天還說送我呢,可不許拉著臉。”
她往后偷瞄兩眼,趁著一拐彎阿康阿正他們沒跟上時,踮起腳尖,親了他額頭一下。
輕輕一啄,眉心一軟,她眼睛骨碌碌飛快左右看了兩眼,又笑瞇瞇瞅著他,拉著他那只手在蕩來蕩去,笑臉像陽光一樣燦爛。
讓人心情都不禁多云轉晴了。
“這路上慢些無妨,山道別走了,走大道罷,坐車過去。”
楊延宗被她哄好,拉著她手來到二門前,最后他馬都沒騎,和她一起鉆車廂里去了。
他一路送出城郊二十里,才不得不停下來,放柔聲音叮囑“等到了昌邑,好生調養身體,藥膳都備好了,每天一盅,可不許忘了啊。”
他捏了捏她耳廓“路上不許折騰,乖點兒,別讓我擔心,聽見了沒”
他熟知蘇瓷,得待在車廂里好幾天,怕這丫頭無聊透頂了。
蘇瓷笑嘻嘻“我做荷包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