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要讓這些女子繼續留在這府里的意思
依她看,就該把她們都打發走了
這些女子中好些人聞言,也十分氣憤。
什么叫她們礙眼她們再怎么說,也是出自潁州數一數二的名門世家的好么
一個侍婢模樣的女子甚至忍不住小聲地跟自己的娘子道“這都督夫人身邊的侍婢真是好生無禮都督夫人都還沒說話,她就說個不停。
咱們娘子可是潁州嚴家的娘子,便是潁州刺史見了,都不敢給娘子甩臉色的
娘子這般委身恒都督,已是十分委屈了,誰想誰想還要被人這樣折辱”
心里忍不住加了句,有這樣的侍婢,便可想而知,那都督夫人是個什么樣的人了。
時顏帶軍從柳州打到了潁州的事,沒有多少外人知道,便是那胖管事,也是進了這府邸后才偶然聽說的。
因此,在這侍婢看來,時顏也不過是個普通的后宅婦人罷了。
出生,還不一定有他們娘子好呢
卻見她身旁那個女子身材微豐,朱唇皓齒,長得甚是明艷,只是一張臉一直微微沉著,那雙眼眸中絲毫不見對時顏的敬重,反而還透出淡淡的傲氣和戾氣來。
然而,她話音未落,就見那個都督夫人突然眼眸一轉,直直地看向了她們這邊,眼中涼意微轉
那侍婢頓時嚇了一跳。
這里少說有二三十人,她方才說話更是把聲音壓到了最低,卻沒想到,那都督夫人看著沒怎么留意面前的事情,卻能那般精準地知道她在說話
時顏這時候,終于開口說出了來到這里后的第一句話,“那邊那個娘子,似乎對咱們馬管事的安排有什么不滿啊。”
被點到名的嚴家娘子微微一僵,忍不住狠狠地瞪了身旁一臉惶恐愧疚的侍婢一眼,甚是憋屈地俯了俯身子,道“夫人想多了,兒的侍婢不懂事,方才她只是開口提醒兒裙子上有一處臟了,并沒有任何不滿的意思。”
嚴家是什么身份,那可是在整個大興也叫得上名字的
她雖然只是嚴家的庶女,但從小也是金尊玉貴地長大的,哪里受過這樣的屈辱
可是,阿爹說,如今西南道被恒都督霸占了,為了讓嚴家在恒都督的統治下過得更好一些,她必須做出犧牲。
她便是心里萬分不服,也只能被當作物件一樣送過來了。
此時,竟然還要被都督夫人,當著所有人的面這般折辱
“哦,”時顏假裝沒看到她臉上的憋屈和怨恨,故意拖長調子應了一聲,突然,嘴角一揚,在所有人訝異的目光中,笑了。
“不管你這話是真是假罷,反正,馬管事說錯了,我一點也不覺得你們礙眼,我見到你們啊,是打從心底里感到高興。”
所有人都怔住了,完全不明白這都督夫人葫蘆里賣的是什么藥
馬管事更是緊張又無措,只覺得自己就仿如走在一座吊橋上,什么時候踩錯一步,他這小命就要沒了。
他決定不能再這樣下去了,要主動出擊,探明新主子的心意
他看著面前笑容燦爛不似作假的女子,小心翼翼道“夫人,你是真的沒有不開心你你可是要把這些女子都留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