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顏聽得臉色微沉,忍不住嘲諷一笑道“那惠州刺史好大的能耐,大興規定,每個州的守軍最多是五千人,而每個州的百姓至少得上萬人了罷,到時候真有人打到惠州去,那惠州刺史真舍得分出寶貴的兵力去保護老百姓
他只是想趁天下大亂斂一筆財,最后自己一個人逃跑,逍遙快活去罷”
其實,民間百姓對恒景這次反叛朝廷的看法,也并非是一味地譴責,大多數人都是處于觀望階段的。
這其中有韓圻年的聲譽開始敗壞的原因,也有恒景多年來保衛大興國土,積攢下了良好名聲的原因。
因此,若不是有人從中挑撥,民間百姓又哪會對恒景生出那么大的敵意,甚至把他視作洪水猛獸
恒景沉吟片刻,道“我們這回本就是低調出行,如今這般,在事成之前更是不能暴露身份了。”
周仰點了點頭,道“是的,都督,可要屬下提前調動一批精銳部隊布置在西南道和河東道的交接處,以備有緊急情況發生”
惠州雖然不直接與西南道接壤,但西南道和惠州之間,也就隔了兩個州,只要提前布置好軍隊,到時候一聲令下,軍隊快馬加鞭趕去惠州,也就不到一天的時間。
恒景道“自是需要的,如今的惠州只許進,不許出,咱們事成之后若想離開惠州,少不得要折騰一番,自是要有萬全的準備才可。”
周仰立刻應了一聲。
時顏看了看那個小兵,道“可有打聽到圣哲書院和余院長的事情”
那小兵點了點頭,道“在惠州刺史露出他的真面目后,圣哲學院里的學子都十分憤怒,有好幾個學子甚至寫了批判惠州刺史的詩文,跑到了府衙前大聲朗誦,被惠州刺史派人直接關進了大牢。
其他人見狀,也不敢輕舉妄動了,但圣哲書院在當地有很大的影響力,惠州刺史大抵害怕再有這樣的事情發生,派了官兵牢牢把控著圣哲書院,不許圣哲書院的學子和先生隨意進出。
至于余院長,屬下只打聽到他也被關在了圣哲書院里,別的,屬下也沒打聽出來。”
時顏不禁和恒景對看了一眼。
看來,要見到余院長的難度,又上升了。
“圣哲書院里的學子讀的都是圣賢書,日后是要成為國之棟梁的,自是無法容忍這種欺壓百姓的事情發生,”時顏淡聲道“如今,也只能先到惠州,再想辦法見到余院長了,真不行的話,就直接把惠州打下來搶人。
你說這個提議如何,都督”
說著,還眼角微揚地看了恒景一眼。
恒景揚了揚嘴角,借著桌子的掩蓋握了握時顏的手,道“夫人說得是,只是,我們原先的計劃是先經營好西南道,再向外擴張,不到迫不得已的時候,自是和平解決為好。”
時顏自也知道這個道理。
畢竟,現在大部分百姓還不夠信任他們,等他們把西南道經營好了,得了百姓的信任,再去對外擴張,會事半功倍。
那小兵默默地瞅著面前的兩人。
真不愧是他們的都督和夫人啊把打下一個州說得仿佛去市場買菜似的
不是他們不想買,而是還沒到買的時候。
嘖嘖,果然跟著都督和夫人,有肉吃
因為布置軍隊又耽誤了一天時間,等時顏他們來到惠州城門口時,已是三天后。
惠州城門前的守衛果然比別的州要嚴峻不少,只能看到進去的百姓,看不到出來的百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