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說了,若是西南道出了什么事,沒理由她還不知道,蘇希雨就知道了。
除非
時顏眉眼微微一壓。
那件事發生在平民百姓間,還沒傳到他們的人耳中,因此,也就只有也生活在平民百姓間的蘇希雨察覺到了。
蘇希雨張了張嘴,卻半天沒說出話來,到頭連,一張臉反而先憋紅了。
時顏眉頭皺得越緊,只是,沒有開口催促她,只靜靜地等著。
終于,蘇希雨像下定了什么決心一般,湊到時顏耳邊低聲問“阿姐,你和都督這段時間,是否出了什么問題”
時顏一愣,心下意識地咯噔了一下,有了某種預感,面上卻不顯,淡淡道“為何這么問”
“我”蘇希雨想說卻又不知道怎么說,再怎么說,她都是一個還沒出閣的娘子,阿姐和都督夫妻間的事,萬萬不該由她插手的。
只是,她和阿姐身邊又沒有一個靠譜的、懂得替她們處理這些事情的長輩。
蘇希雨暗暗咬了咬牙,小聲道“阿姐,你知道的吧我和文娘最近在替一些飯館和客棧洗衣服和碗碟”
這事,時顏是知道的。
她知道這小丫頭的心思,她想著以后要和她母親單獨出來過日子了,雖然如今有了自己的田地,但在田地有所收成之前,還是要想辦法攢點錢過日子的。
她又不愿意拿這種事麻煩她,幸好文娘是個十分獨立自強的女子,西南道的局勢一安穩下來,就帶著她四處找零工賺錢。
“昨天,我和文娘在潁州一家飯館洗碗碟的時候,聽到聽到有人在議論阿姐和都督的事情,他們說,阿姐和都督雖然同居一室,但一直是分床睡的,還說還說”
蘇希雨滿臉通紅,卻還是堅持著說了下去,“還說阿姐和都督如今還不是真夫妻只怕阿姐是用什么法子蠱惑了都督,才讓都督在這種情況下還對阿姐言聽計從,甚至甚至用阿姐亂說的話制定成了咱們的土地條例。
如今咱們的土地條例引起那么大的爭議,還被外頭很多士人和大儒取笑,都是阿姐害的”
時顏其實早在蘇希雨一臉難以啟齒的時候,就隱約猜到了她要說什么,但聽到最后,還是忍不住臉色一沉,輕呵一聲,道“他們還說了什么”
知道她和恒景分床睡這件事便罷了,卻沒想到,他們連那土地條例是她想出來的都知道了
除了她和恒景身邊幾個心腹,這天底下理應不會有別的人知道這件事。
便是當初琬靈公主問她,她也只說了,她參與了制定。
只是,傳出這些消息的那個人分明把這個矛頭指向了她,直接說,制定那個條例的人是她
蘇希雨自然也感覺到了自家阿姐的憤怒,連忙搖了搖頭道“沒有了,文娘察覺到事情不對,還故意裝作對這件事很感興趣,去套那些人的話,也套不出其他什么了。
只是,他們說的話很難聽,一直一直說阿姐定然是狐貍精轉世,專門來蠱惑都督的。
而且,阿姐,這其實不是我第一回聽到這些話,早在兩天前,我就聽到有人在討論了,只是那時候,他們只是在猜測阿姐和都督感情不好,沒說到那么多細節的東西,我一忙起來,就忘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