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竟,她已經很久很久,沒有這樣跟他說過話了。
恒景只覺得自己的心越跳越快,最終狠了狠心,沉聲道“不用了,你出了汗,在外頭吹太久的風恐會著涼,快回去換衣服罷。”
說完,也沒跟時顏打一聲招呼,轉身就走。
時顏看著男人快步離去的身影,不禁眨了眨眼。
好吧,她好像有點得意忘形了,都忘了這男人其實并沒有那么喜歡她。
便連一旁的喜兒也忍不住有些莫名地嘟囔道“姑爺這一大早過來,到底是做什么啊。”
時顏收回眼神,好笑地看了她一眼,“你管都督過來是做什么呢,這整個都督府都是都督的,他做什么都是他的自由。
好了,你快去準備一下,待會我要出門。”
小丫頭立刻一臉驚恐地看著她,“夫人,你又要出門”
她還沒有消化完昨天的陰影呢
時顏懶得跟她多說,低低地“嗯”了一聲。
昨天出去時,她隱隱約約地聽到了一些消息,只是,后來她被卷入了那起詭異的案子,沒法更深入地去探知。
昨晚,她本來是想問虞歡喜的,但因為恒景的突然到來,她沒來得及問。
她心里留了個疙瘩,不管怎樣,她都要先把事情問清楚。
這回外出,也可以順便探聽一下昨天那起案子的事情。
時顏簡單地洗了個澡,換上外出的衣服就和喜兒往大門口走。
只是,沒想到,她在路上再一次遇到了夏蕪。
卻見她依然穿著昨天那身淺黃色半臂并蔥綠色襦裙,站在她院子不遠處的一條小道上,雙眼微紅,滿臉怨恨地看著她,顯然是特意在這里等她的。
時顏微微挑了挑眉,這回倒是停下了腳步,似笑非笑地看向夏蕪,“這倒是稀客,不知道夏娘子可是找我有事”
經過昨天喜兒一番添油加醋的講述,時顏自是知道了,那房娘在都督府里經常以主子自居,連帶著這夏蕪也把自己當成了半個主子,除了在恒景面前,她們在府里向來是趾高氣揚的。
別的奴仆喚她,不能喚她的名,要恭敬地喚她夏娘子。
夏蕪平時經常聽別人喚她夏娘子,早應該聽習慣了,但不知道為什么,這聲夏娘子從這個女人嘴里出來,竟格外刺耳,讓她心里一陣憋悶刺痛。
可能是因為,不管她怎么在心里跟自己說,這女人不過是個不得都督重視的女人,在這府里也就是掛了個都督夫人的名頭,也改變不了她就是都督夫人,論身份地位,她永遠壓她一個頭的事實罷
何況都督這些天的行為越發怪異了,昨晚不但大晚上地跑去了她的院子,今天一大早又過去了。
府里沒有秘密,這兩件事早便傳遍整個都督府了。
大家爭相討論夫人是不是要翻身了,先前怠慢過這女人的奴仆都在瑟瑟發抖,一直無視這女人的奴仆也在暗自討論怎么討這女人的歡心。
僅僅一個晚上,整個都督府的風向就變了
可是,夏蕪不愿意相信,都督先前明明那么不待見這個女人,怎么突然就待見了呢
而且,都督理應不會那么容易對一個女人生情。
夏蕪看著面前仿佛高高在上的女子,狠狠咬了咬牙,有些失去理智地道“你別以為耍些小手段就能攏住都督的心了都督才不會輕易喜歡上一個女人
都督心里早就有一個他這輩子都不可能忘掉的女子了,你永遠都無法取代那女子在都督心中的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