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娘看著她的眼神更加厭惡了,大聲道“你這女人竟然還有臉笑幸好這回府中的侍衛抓住了替你通風報信的人,否則咱們還不知道要被你蒙蔽多久在這之前,還不知道你已是向別人傳遞了多少都督的消息
你這女人心懷異心,就是死一百次都不足惜”
“嘖,”面對這樣充滿惡意的責罵,人群中心的女子卻從容依舊,還似乎甚是苦惱地道“我今天這笑也不知道招誰惹誰了,怎么誰看到我笑,都似乎被戳了馬蜂窩一般呢”
房娘一愣,忍不住氣道“你說誰像被戳了馬蜂窩”
時顏略一抬眸,神態慵懶地打斷了她的話,“就是你啊,這難道還有什么疑問么”
房娘“你”
“我今天心情好,就發發慈悲,告訴你我為什么笑吧。”
時顏嘴角笑容揚得更高,用一種居高臨下的、足以把人氣死的語調慢慢道“我笑,是因為,竟然有人會覺得,我會用一個頭腦蠢笨、拿到了情報后不會立刻離去、還要在都督府周邊探頭探腦仿佛生怕不會被人發現、甚至身上還剛好放著一塊留侯府令牌自證身份的人傳遞消息。
不但有人這么覺得了,他們竟然還認為,那張紙上寫的東西,值得我冒那般大的風險傳遞出去
我在別人眼中,竟然是一個如此蠢笨無腦的人,這,才是我笑的原因,懂”
房娘訝異又不敢置信地瞪著面前的女人,這女人怎么跟她想的完全不一樣
她還以為,在這樣的陣仗下,她早就被嚇得站都站不穩了
時顏說完后,也沒看她,徑直看向不遠處一聲不吭的陳應,輕笑一聲,道“陳管事,你可就是這般覺得的”
陳應依然沉默。
他自然也發現這件事中有諸多疑點。
只是,這女人為什么嫁進來,是所有人都心知肚明的而且前不久,她才偷偷潛入了都督的書房
雖然她這段時間似乎有所改變了,都督對她的態度也發生了巨大的轉變,但陳應還是無法立刻像看待自己人一般看她。
甚至,對于都督對她態度的轉變,他是心存疑慮和觀望的。
都督又怎會是那般輕易就受女色誘惑之人何況,都督前不久還沉浸在那位女帝逝去的悲痛中,又怎么可能那么快便對另一個人用情至深
他甚至覺得,都督只是因為這女子跟嘉明帝間的聯系,才會那般輕易被她蠱惑了
就在這時,一旁的房娘又氣急地開口道“陳管事,你別被她那張利嘴迷惑了她怎么就不是那般沒腦子的人了真有腦子的,會做出偷入都督書房這種事
何況她自己也承認了,那張紙上的東西就是她寫的”
陳應靜默片刻,終于還是咬了咬牙,仿佛下定了什么決心一般,嗓音沉冷道“來人,先把夫人帶回院子里,好好看管起來,待都督回來再議”
他身旁有幾個侍衛立刻應了一聲,沉著一張臉就朝時顏走去。
時顏身后的侍衛頓時慌了,厲喝一聲,“你們敢”同時走前幾步,把時顏牢牢護在了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