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婢自五歲起就一直跟在夫人身邊,夫人從不會隱瞞奴婢什么事,奴婢更沒有試過與夫人分開,嗚嗚嗚,夫人就不能帶著奴婢一起去嗎”
時顏看著一臉憂傷不舍的小丫頭,眼神不禁柔和了幾分。
不管怎么樣,這丫頭對原主確實是忠心耿耿的,她重生后,因為她的陪伴,也不會覺得太孤苦伶仃。
“你就安心留在都督府,等著我回來便是。放心,你是我身邊的人,都督府的人不會欺負你的,都督也定會護著你。”
看夫人是鐵了心要“拋棄”她了,喜兒越發憂傷了,又扁了扁嘴,道“夫人還好意思說呢,你這回突然要出遠門,都督定是比奴婢更擔憂不舍,方才用晚膳時,都督瞧著心里就裝著很多事,飯都沒吃多少。”
時顏微微一愣,有些無奈。
這小丫頭有時候是真的觀察細致。
恒景雖然松口讓她去西南道了,但心里定然還是很不愿意的。
只是,這也是沒辦法的事,她跟恒景都不是普通的娘子郎君,在一起定然要比旁人要艱辛一些了。
她裝模作樣地瞪了喜兒一眼,道“你行啊,你到底是誰的貼身侍婢,這般心疼都督,要不你去做都督的貼身侍婢好了。”
喜兒頓時剁了跺腳,“夫人”
不過,被她這樣一調侃,喜兒的多愁善感也被吹散些許了。
她繼續替時顏擦頭發,突然想起什么事,道“對了,夫人,今天門衛那邊派人來說,蘇五娘又過來了。”
時顏挑了挑眉,沒有多驚訝,只淡淡道“是么”
自從韓府滿月宴后,蘇五娘便一直想求見她,這幾天來找她的頻率是越來越勤了。
時顏知曉,她不過是被人推出來的罷了,而她最近找她的頻率越來越勤,說明留侯府的處境越來越不好過了。
她懶得應付她,她第一回來的時候就跟陳應說了,但凡她過來,隨便找個理由把她打發走便是。
喜兒看到時顏這完全不把蘇五娘當一回事的模樣,不禁再一次暗暗感嘆,夫人是真的跟以前完全不一樣了。
事實上,她現在都快想不起,夫人以前是什么樣子的了。
喜兒幫時顏把頭發擦得半干后,便幫著時顏繼續收東西。
在他們東西收得差不多的時候,房門吱呀一聲,穿著一身黑色單衣、頭發只是松松挽起、渾身上下還散發著水氣的男人走了進來。
卻見他沐浴后,一張臉更顯得清俊秀氣,那張白玉般的臉上哪里再有半分身為武將的戾氣,甚至顯出了幾分清雅之美來。
只是他一雙墨玉般的鳳眸目光澄澄,氣質清朗,便是那張臉再怎么招人,也不帶半分女氣,一頭半濕的黑發垂落肩頭,只是那般簡單地看了時顏一眼,時顏就覺得自己的心跳不受控制地加快了。
擦,難道這也是互表心意后的后遺癥嗎她以前雖然覺得這男人長得好看,但也從沒有像現在這般,覺得他好看得讓人有些招架不住啊。
偏偏這時候,一旁的小丫頭還湊到她耳邊,曖昧而快速地道“夫人,你明天就要出門了,今晚,就多多補償都督罷”
說完,仿佛生怕妨礙到什么似的,快速朝她和恒景行了個禮,便匆匆跑了出去,還十分貼心地把門關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