鯰尾沉默了一會兒,搖了搖頭。因為怒火,一逮到人他就給這人大腿插了一刀,之后就只聽見哇哇叫了,之后著急趕回來還沒來得及問些什么。
“主君想問些話是么”鯰尾說著,抬起腳作勢往男人受傷的大腿上踩去,卻發現巫娣微不可察地蹙了下眉,頓時鯰尾欲踩下去的動作僵住了。
他疑惑又躊躇地回頭看了眼五虎退,腳僵在半空中不知該落還是不該落。
“主君”
“你們先去休息,我來吧。”
鯰尾聞言猶豫了一瞬,但想到對方身上的武器都已經被他繳械,眼下也不可能再翻出什么浪花來,便隨著五虎退安靜地退到了店外。
天空稀稀拉拉開始下起了雨,兩名刀劍站在店外篷下避雨,五虎退抱著小老虎有一下沒一下地順著,忽然像是自言自語般輕聲呢喃了一句
“三日月先生會生氣的吧。”
無人回應他,深紫長發的付喪神望著遠處,像在出神。
巫娣習慣將這個奇怪的能力稱作「稚云」,據目前的試驗來看,能力發動的條件一是長久地盯著或是與人對視,二是情緒未能控制完全,轉化為被動技能。
當對方在他注視下進行幼體化過程中,四周總會有一層薄薄的云霧出現,只不過巫娣觀察了幾次,發現不慎幼體化的刀劍們似乎無人察覺到這一點。
久而久之巫娣便明白,這云霧似乎僅他一人可見,但至于其存在意義,巫娣還未探究明白。
據曾中過招的刀劍說,幼體化期間自身身體素質或能力也會不同程度被削弱。至于時效,疑似隨機。
而若提到這個能力,就不得不提起他母親由佳子女士的一個遺物葫蘆絲。
說起這個葫蘆絲,其實是那個人不知從哪里淘回來送給他母親的。那時巫娣還年幼,只記得他母親在那個人離家的幾年中時常取出來精心擦拭,卻從不曾吹過一次。
只因為由佳子女士是個徹頭徹尾的音癡。
對為自己生兒育女的結發妻子絲毫不了解,難得送一次禮物卻還是個無用之物。
只不過巫娣也沒立場對此評頭論足,因為他幾乎完美地繼承了由佳子女士的遺傳基因,是個會把小星星吹成奪命隕石的絕世音樂家。
本來巫娣也沒打算動這東西,但不巧地是有次背著它外出時不小心發生了點意外,葫蘆絲被摔裂幾處,飛濺而起的渣屑崩進眼中。
彼時因為情況太緊急,再加上去醫院的藥費實在不是那時候的巫娣能夠負擔起的,所以在用了眼藥水沒覺得眼中有異物的感覺后,巫娣也就沒再理會了。
這般擱置后,沒過半月,巫娣就發現自己的眼睛似乎在另一種意義上出問題了。
雖然現在不會有特別大的反應,但當初「稚云」剛出現的一段時間里,由于巫娣完全控制不了這個能力,經常會在不知不覺間十分被動地將刀劍幼體化,雙眼也時常會感到疼痛。
但每當雙眼疼痛時只要吹一會兒那個葫蘆絲就能緩解許多,而且之后的數日內「稚云」總會變得很聽話,所以每當要使用能力時,他都習慣吹葫蘆絲了。
只不過后期本丸刀劍委婉地表示隱約在那葫蘆絲上察覺到一絲不舒服的感覺,但也無法用言語清楚形容出來,巫娣這才把東西收了起來,減少了動葫蘆絲的次數。
雖然刀劍可能只是因為受不住他每日魔音的摧殘,且又礙著這是他母親的遺物,不好多言其他才說的這般模糊,但巫娣倒沒有考慮過多,讓他收便收了。
只是為以防萬一,巫娣還是盡可能將東西放置在了較近的地方。
瞥了一眼地上因為疼痛早已昏死過去的人,后者已然幼體化,原本肥大的衣服空了一大塊。
在這方面刀劍就很方便,幼體化時衣服也會跟著一同縮水,因為在某種程度上可算作刀鞘的緣故么
將店內的窗戶都大敞開,巫娣站在窗邊散了散店內的血腥氣,正要叫門外的兩刀劍進來,卻像是想起什么,返身拿過搭在椅背上的外套穿了起來,這才開門叫兩刀劍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