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昏過去了,稍微簡單給他止下血,等藥研他們回來再做打算。”
巫娣又囑咐了一句,“別讓他死了。”這人他還有用。
這片地區的勢力似乎比他想象地反應激烈得多,能這么迅速果斷決定對他們這些外來者下死手,只能說明這片地區混亂動蕩程度不低。
而為了防止局勢更混亂,對外來者一致實行斬草除根的對策的確不失為一種良策。
他暗自思量著,許久才發現兩刀劍自進店便沒再出聲,只是目光在他后穿上的外套上一個勁兒地緊盯著。
感覺解釋起來有點麻煩,巫娣猶豫了一下便也裝作沒看見,讓兩刀劍將人移動到里屋,自己找了塊抹布蹲在地上擦血跡。
開門紅,開門紅。放輕松,都是小事,做生意的什么大風大浪沒經歷過。
正在水池里用右手慢吞吞地沖洗著抹布時,店內忽然傳來一陣喧囂。巫娣探出頭望去,發現是先前派出去搜羅情報的刀劍們都回來了,估計是瞧見了滿窗臺的碎片,都湊在一起吵嚷著什么。
剛走出去,鳴狐肩上的狐貍立刻扭過身子向他詢問道“這究竟是發生了什么,為什么窗戶都主君”
狐貍不知怎的奇怪地停頓了一下。
察覺它反應有些不對的鳴狐也轉過身來,目光落在對面面色平靜的人身上,淺金的眸子微微一動,忽地無聲蹙緊了眉。
“你受傷了”問話的人不是鳴狐,而是站在他身旁的藥研藤四郎。
巫娣不動聲色地將抹布換到左手拿,隨意地擦了擦手邊的桌面,跳過這個話題直接問道“你們打聽到什么消息了”
“是左臂”藥研皺起眉,聲音低沉道“把抹布放下。”
巫娣“”
“只是擦傷而已,沒什么。”
“外套你自己脫還是我幫你剪”
“不”
藥研藤四郎不由分說掏出剪刀。
“我自己脫。”
店內氣氛一時有些微妙的壓抑,藥研將巫娣手臂上原來只做了簡單止血措施的繃帶拆下來,消了毒上了藥后才又重新包扎了起來,這期間巫娣始終保持沉默,默默望天。
手臂上的傷說重不重,說輕不輕。被木倉子擦過的皮肉微微綻裂,深度不足一厘米。
若是從前或許要等個時日才能痊愈,但自從巫娣發現雙眼覺醒「稚云」后,他的自愈能力也在不知不覺提升了許多,所以眼下這點小傷,其實真的不算什么。
當然,痛還是必然痛的。剛才他想用擦桌子的動作掩飾傷口時就又不小心牽扯到那塊皮肉,莫非是因為他疼到面部表情抽搐,所以才被發現的
巫娣望著天花板,突然想照照鏡子。
眼前光線忽地一暗,結束完包扎工作的藥研站起了身,巫娣收起了發呆的表情,愛惜地摸了摸疊在腿上的方才險遭無情痛剪的外套,又重復了一遍剛才的問題
“有打聽到什么有價值的消息嗎”他還惦記著這事呢。
藥研看著他一臉認真的表情,仿佛如果手邊有筆的話立刻就會記錄下來他說的話,頓時有些無奈地嘆了口氣問道“不疼么”
巫娣老實道“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