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時寒攬住沈扶雪“濃濃,我當真無事,你別哭了,好不好”
沈扶雪知道,她不該繼續哭下去的,這樣只會讓陸時寒替她擔心,可是這眼淚也不是說能止住就能止住的。
沈扶雪又不敢動,怕碰到陸時寒的傷處,只好乖乖地坐在那里一動也不動。
沈扶雪抽抽噎噎地道“夫君,你又騙我,你瘦了這樣重的傷,怎么還說沒事呢”
她又不是小孩子了,陸時寒可騙不過她。
是,陸時寒此番是沒有了生命危險,但那支箭是的的確確射到了陸時寒的胸膛處的,差點兒便擦過了陸時寒的心臟。
這可比之前陸時寒救她那次,要傷的重的多了。
她雖然沒看到此番陸時寒治傷時的模樣,但還記得陸時寒上次受傷時的樣子。
上次陸時寒就流了那么多血,更別說這次了。
陸時寒幾乎要被小娘子的眼淚給淹沒了。
原本他瞞著小娘子,是怕小娘子太擔心,不過現在看來,小娘子反而更擔心了,看來是不能繼續瞞著小娘子了。
陸時寒道“濃濃,我當真沒事,其實此次受傷,我一早便有提防。”
這事兒還要從晉王的籌謀開始說起。
陸時寒最初認回身份,便是為了尋找前世的新帝,從而阻止前世所有可能發生的一切。
對于建寧帝膝下的幾位皇子,他自是一刻也不敢放松,一直提防著。
自打晉王籌謀想要在這次圍獵上殺了他時,晉王的每一步動作,他都知曉。
甚至包括今日射中他的這支箭。
其實今晚他完全可以避過這支箭,不過他卻只稍側了下身子,避開了要害處,卻也保證傷的足夠重。
這一切,全都在他的籌謀當中。
沈扶雪聽懵了,淚珠掛著雪腮上,將落不落。
陸時寒心疼地吻去沈扶雪臉上的淚珠“所以說,濃濃,我當真沒事,”這一切都在他的計算之內。
陸時寒把沈扶雪的鬢發掖到耳后“傻了”
沈扶雪怔怔地點頭,她是有些傻了,她沒想到背后竟然還有這樣復雜的斗爭。
不過不管怎樣,既然陸時寒當真沒事,她也便放下心了。
只除了一點。
沈扶雪抬眼,眼睫濕漉漉的“夫君,不管發生什么,以后你不要再瞞著我,好不好”
其實,她今天當真怕極了。
她不知道該怎么說。
這種怕,是她此生都未曾體會過的,她雖不甚了解,卻也足夠銘記終身,也不想再體會一次。
陸時寒的心驟然一縮。
望著小娘子清澈至極的眼睛,陸時寒知曉,是他錯了,他不該怕小娘子應付不來,就瞞著小娘子的。
他們是夫妻,彼此間本就不該有任何隱瞞。
陸時寒點頭“好,濃濃。”
陸時寒握著沈扶雪單薄的肩膀,閉上了眼睛。
他想,這輩子他是栽在小娘子身上了。
不對,上輩子亦是如此。
兩輩子,他都栽在小娘子身上了。
不過,他甘之如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