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想起方才大家聚在一塊商量玩兒什么的時候,馮小娘子好像說想去更衣,沒成想竟然在這兒。
陸時寒的“不必”二字可是深深地打擊到了馮小娘子。
馮小娘子從前就喜歡陸時寒,每次宴會,她都會偷偷尋了機會去見陸時寒,想盡各種法子與陸時寒搭話。
可她得到的回應,從來沒有超過三個字的時候,每當她想再多說的時候,陸時寒便走了。
而眼下,陸時寒便側過了身子,眼見著便要離開。
馮小娘子忍不住想,陸時寒會不會壓根不記得她是誰,甚至連她姓什么都不知道。
一想到日后可能每次見面都這般,馮小娘子心中陡然生出一股勇氣,她拽住陸時寒的袖子“陸大人,我我喜歡你”
馮小娘子語無倫次道“陸大人,我從很久以前就開始喜歡你了,你若是娶了我的話,我一定叫我祖父在朝堂上助你。”
馮小娘子的祖父是當朝次輔,確實位高權重,外頭有不知道多少人想攀附,不過她倒是忘了一件事。
于皇上來說,比起次輔,皇上要更信任陸時寒。
而且就算當真如此,陸時寒也不是那樣的人。
陸時寒皺眉,他拂開袖子,口吻冷了幾分“不必。”
馮小娘子的手驟然落空,她怔怔地在空氣中掙了兩下。
她的眼眶里迅速積聚起淚水。
又是“不必”二字。
馮小娘子之前也曾想過,陸時寒可能會拒絕她,可她怎么也沒想到,就連拒絕她,陸時寒也沒說超過三個字,和從前一般無二。
他的眼里從來沒有過她。
這簡直比殺了她還令難過。
馮小娘子再忍不住了,淚水落下,她掩著面嗚嗚咽咽地跑了。
馮小娘子一走,場間便徹底靜下來了。
沈扶雪繼續躲在花叢后,很是無奈。
她怎么也沒想到,她不過是出來撲個蝶,竟會撞上這等場面,早知道留下同她們打雙陸好了。
只不過,陸時寒怎么還沒走沈扶雪有些狐疑地想。
她在花叢后蹲了許久了,腳都有些麻了,偏陸時寒沒離開,沈扶雪還不敢動彈,怕被陸時寒發現。
沈扶雪正胡亂尋思著,忽然聽到了陸時寒的聲音“出來吧。”
出來
讓誰出來
這兒好像就只有她一個人,陸時寒好像是在叫她出來
陸時寒一早便發現沈扶雪了,偏小娘子還以為自己藏得很好。
他在涼州長到十七歲才回京,之前的那些年月一直隨著陸堯臣東征西戰。
戰場上一瞬間的疏忽,便可要了性命,他時時刻刻都記得。
陸時寒走到了花叢前。
沈扶雪有些不好意思,她聽話地想站起身子,只是蹲的有些久了,腳有些麻,身子不由一晃。
陸時寒伸出手“小心。”
“哦,”沈扶雪低低地應聲,小心翼翼地把手放到陸時寒手心。
陸時寒握住沈扶雪的手,用力一拉,沈扶雪終于站穩。
沈扶雪松開手“謝謝陸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