準備開價了,方晟神色不變,笑道“一頓海鮮大餐夠不夠”
她表情變得很嚴肅,欲言又止,起身過去鎖好門,方晟有點不安。與樊紅雨這樣風姿綽約的少婦在一起,哪怕是談工作,他都習慣將門敞開兩個年紀相近的男女干部反鎖在辦公室里,沒事也能生出閑話。
“盡管因為白翎我們之間心存芥蒂,不過在黃海我最信任的還是你,”樊紅雨坦率地說,“有件事一直想拜托,總覺得難以啟齒,今天借這個機會算交換也好,算別的什么也罷,反正我也豁出去了”
豁出去方晟聽得心驚肉跳,連忙說“只要能幫上忙,肯定盡力而為。”
即使屋里只有兩人,她聲音仍壓得很低“是這樣,我想請你打聽一個人他叫施健”
方晟心頭一震,暗想白翎的消息果真不假。
卻聽她繼續說“在省軍區工作,我需要了解他所有情況,包括履歷、興趣愛好、婚姻狀況等等”
見他表情古怪,樊紅雨也是聰慧的女子,略一沉吟便知原委,俏臉飛霞,道“原來白翎都告訴你了”
說開了反而好交流,方晟遂道“以樊家的能量,打聽個軍官應該易如反掌,為何繞這么大圈子況且你倆原本熟悉,直接找他不就行了”
她幽幽道“我在軍區外面守了兩天,他不肯見我”
“這小子竟如此絕情”
方晟自然站在她這邊,轉念一想婚禮前自己也拒絕跟周小容聯系,說明施健也有苦衷。
“老爺子煞費苦心把他弄到雙江,本身就是道防火墻。雙江軍區歷來是白家勢力范圍,黃政委乃白老爺子一手提攜,容上校更是白家兒媳,我找誰打聽軍區哪個敢理我”她苦笑道。
“喔,原來如此,”方晟仍有疑惑,“他既然不愿見你,已表明態度,你又何必”
她臉上流露出復雜莫測的神情,似羞澀,似煩惱,似苦澀,足足遲疑了四五十秒才說“當然有件迫不得已的事總之你若打探到消息,算幫了我大忙,以后無論什么吩咐盡可交待,我當盡犬馬之勞。”
她雖是以開玩笑的方式說出來,但語氣鄭重而正式,顯然對此事看得很重。方晟道
“沒問題,我明天就想辦法談談卓老板吧”
他邊說邊打開辦公室門,樊紅雨會意一笑,喝了口茶將情緒平息下來,娓娓道
“卓老板原名卓大寶,發財后改名為卓雄,早年在晉西一帶倒煤炭批條,數年后不知搭上鐵道部哪條線買斷了一條短途貨運線,短短五六年狂賺五六千萬,人稱卓千萬,后來國家嚴厲整治貨運存在的灰色利益鏈,他洗手不干跑到京都開酒吧,借機結交很多名門子弟,儼然成為那個圈子里的紅人”
“邱海波就是這樣認識的”
“他們之間比較復雜,有傳聞合伙開公司,也有說聯手做房地產,反正走得很近,不是普通的酒肉朋友。”
這么說卓雄在黃海做生意,很可能有邱海波的股份,難怪如此上心。
樊紅雨說到這里,也意識到方晟打探的用意,不覺搖頭道
“不清楚鐵涯有無參與,我絕對跟姓卓的沒有瓜葛。不過有一點要提前說明,倘若這件事鬧到常委會,我還得站在海波那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