聊到有些疲倦了,方晟要她打開暗門到隔壁睡覺,她躇躊半晌說
“就睡這兒吧,前些日子連續下雨,被褥都有些潮濕,沒來得及曬一下。”
方晟聳聳肩,說“那我睡客房,不能霸占你的房間。”
她紅著臉說“還非得霸占呢,客房沒鋪被褥”
“那你怎么辦不行,我出去住酒店。”他說著就起身。
她趕緊拉住他,急急說“那張床很大放心好了,我睡相很乖的,不會壓著你。”
方晟失笑道“不是誰壓著誰的問題,而是我是已婚男人,不能壞了你的名節我非常希望你光明正大地嫁出去。”
“早說過我不會嫁人,”她嘟著嘴說,“我也早知道你是已婚男人,那又怎樣我是你的小三,這個家隨便你住。”
“荒唐,荒唐”
方晟不顧她挽留堅持離開,出了小區深深吸了口氣。盡管出門那一刻看到她眼中深深的失望,但他覺得這么做是對的。自己已經害了太多的女孩,不能再讓這樣如花似玉的女孩陷入萬劫不復。
隨便找了家酒店住下,剛準備睡覺手機響了,居然是芮蕓,當下猶豫片刻他本能地不愿意晚上與年輕貌美的少婦通電話,但轉念又想芮蕓八成有重要事情報告,而且與周小容有關,遂按下接聽鍵。
“方書記現在有空嗎有件很重要的事想當面回報。”沒等他開口,芮蕓便急切地說。
“我不在江業”
“您是在省城吧,我正好昨天回來的,”她解釋道,“上午我在省正府門口看到您的車,所以您住哪兒,我現在就過去。”
“這個”方晟便說了酒店的位置,想了想補充道,“我到一樓茶吧等你。”
“還是直接到你房間吧,這件事嗯需要保密”
方晟不想在房間與正值妙齡的少婦獨處,何況她是趙堯堯、周小容的舍友,但她本身不顧嫌疑地堅持到房間,肯定有迫不得已的理由,方晟便說了房號。
三十多分鐘后芮蕓趕了過來,進門時撲面而來一陣成熟女性特有的馨香。
“請坐,茶還是咖啡”方晟有意與她保持兩米多遠的距離。
“不喝了,這件事非常重要,所以冒昧打擾您休息,”她意識到他的不自在,落座后就切入正題,“上周小容累計向碧海匯了七千多萬”
“我知道,她跟徐靖遙一樣全面撤出江業,七千萬應該是轉讓工程款,當時她說過部分歸還碧海投資者的錢,部分歸還貸款。”
“從賬面情況看是這樣,上周除了匯出七千萬,另外歸還中行兩千萬,建行兩千五百萬,農行一千萬。”
“你覺得七千萬有問題”
“您知道我是財務出身,對數字有近于本能的敏感,前幾天調閱聚業公司匯款記錄時我心跳了一下,因為發覺有個賬號似乎在哪兒見過,查找巨隆和聚業在梧湘、江業兩地的記錄卻沒有。我越想越不放心,特意借口回省城看孩子,在家里電腦里調出我從一建離職時偷偷拷貝的會計檔案,查詢之下出問題了,那個賬號果然與一建發生過往來”
方晟疑惑道“一建是建筑航母,與同為省城的碧海之間有經濟往來也很正常吧”
芮蕓頓了一下,道“不知方書記是否知道洗錢的概念”
“我在黃海參與過破獲洗錢的案子。”
“那就簡單了,坦白說吧那個賬戶就是專門洗錢的,叫蘇特投資公司,在碧海很有名氣,據說老總的愛人是碧海省人行副行長,兒子在省銀監會重要崗位,因此可以隨意騰挪資金而不必擔心遭到監控。一建有自己的小金庫,很多錢就是通過蘇特洗白后落到領導們的腰包,當然也有少數輾轉回辦公室作為職工福利,我是辦公室副主任嘛,知道其中的貓膩。”
“周小容這么做的原因大概為了防止泄露投資者身份吧”方晟說。
芮蕓嚴肅地說“不,方書記你想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