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靈靈你也這么說,”方晟啼笑皆非,“不帶這么玩我好不好,我跟她真的沒什么。”
“我信,”樊紅雨出人意料道,“但魚小婷呢,你敢這樣理直氣壯地否認”
“人家早失蹤了,還老掛在嘴邊干嘛”
她笑笑不再說話,手底下摸索會兒他卻懶懶打不起精神來,不由起了疑心
“昨晚有約會”
“沒。”
“哼,肯定有情況,平時不是這樣的,”樊紅雨腦中一轉,“剛才你雖然很賣力,總有后勁不足的感覺,之前我們兩次、三次都有過,你從不怯戰白翎還沒回來,趙堯堯今晚才遇到,水靈靈昨天下基層慰問,葉韻在碧海當保鏢,老朋友都不身邊,看來有新朋友了”
“你剛承認水靈靈跟我沒關系。”
“別打岔”她索性騎到他身上,鼻尖頂鼻尖分析道,“銀山有兩大美女,徐璃和姜姝,紅河還有個安如玉。聽說你跟徐璃拍過桌子吵過架,暫且放在一邊;姜姝身世神秘,隱隱與京都望族有關,想必你還沒摸到底細;安如玉嘛,有消息說前陣子羅世寬想動她,你不惜鼓動常委會投票硬是把人家留下了,有這回事”
方晟惱道“姓羅的設陷阱讓我跳,讓他得逞還了得任他三頭六臂也要頂住事后也有市領導象你這樣質疑過我,我說就算安如豬也不準動,紅河的干部何去何從必須經我點頭”
“好硬氣噢,可惜不該硬的亂硬,該硬的硬不起來。”樊紅雨笑瞇瞇挑逗道。
“你再來這么一下那兒哎瞧,不是起來了嗎”
接下來輪到樊紅雨受折磨了,不過從她的反應看并不痛苦,相反似乎很享受的模樣
方晟霍然抬頭“什么病她還在你家有沒有去醫院”焦灼之色溢于言表。
“怎么,想去看望”芮蕓問。
方晟慢慢冷靜下來,恢復到廳官應有的神色,道“具體說說。”
“連日高燒不退,嘔吐、腹泄,全身酸痛,開始診斷為胃腸炎,掛了兩周水都沒用,后來我把她轉送到省第一人民醫院,專家確診為副傷寒,目前住院治療。醫生說一方面與病毒感染有關,另一方面可能精神高度緊張,壓力過大所致。這幾天她狀態很差,意志消沉,據護士說夜里經常蒙在被子里哭泣,還收集了好幾天的安眠藥片,有自殺傾向”
“找兩位專職護工24小時輪流看著。”
“主要是心病。”
“周軍威被捕對她打擊很大,這件事我沒能幫得上忙,”方晟嘆道,“她是孝女,自然日夜牽掛父親,不知法院最終怎么量刑”
“如果方常委親自到醫院看望,或許對她的恢復有幫助”芮蕓邊說邊注意看他的臉色。
方晟久久沉吟不語,幾分鐘后起身踱到窗前,看著層層疊疊的廠區和工地,緩緩道“我可能要讓你失望了于公于私,此時此刻我都不能在醫院露面,否則會帶來更多麻煩。周軍威的案子只是階段性了結,有關外圍以及聚業公司的問題,暗中不知多少雙眼睛在盯著,而我和小容的關系是關鍵引爆點。上次省紀委為何拿我沒辦法一是賬務方面我跟聚業、巨隆沒關聯;二是沒發現我和小容有瓜葛,事實上后面一點更重要,正因為抓不住話柄,省紀委才無功而返。”
“是這樣”芮蕓終究是理性大于感性的女人,仔細想了想他的話覺得合情合理,然而還是掩飾不住眼中失望,輕輕道,“我會轉達你的問候。”
方晟遲疑一下“醫療費用方面”
芮蕓打斷道“沒事,這點錢對我和小容都不是問題。”
方晟沉重地點點頭。
“那我告辭了”芮蕓輕輕離開。
聽著她清脆的高跟鞋聲音逐漸消失在走廊,看著她開車快速駛離,方晟心中情緒復雜難言。如果說趙堯堯和白翎的敵對關系永遠是他心中的結,那么周小容則是他永遠的痛。
從兩年之約如同肥皂泡幻滅后,兩人之間裂痕已注定不可彌合,初戀那份情感也愈發沉重。挾巨資到江業做工程,是周小容所有決定中最壞的決定,直接把自己推到方晟的對立面,因為現有模式下官員不能與工程商有過于親密的聯系。
小容啊小容方晟心里充滿無名的憂傷和惆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