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水上來揪住醫官的領口,啐了一口,“庸醫,我家小姐好好的什么時候服過寒涼藥物”
大夫被秋水的動作嚇了一跳,不過他也不是任人拿捏的軟柿子。一手推開秋水,語氣頗為諷刺,“服不服用,可不是你一個奴才說了算。”
秋水氣急,壓住他準備背起的藥箱,“你什么意思”
云暖此時已經醒來,她聲音微弱地喊了一聲秋水,讓她不要為難醫官。
秋水不理,拉住醫官,非要他說個明白。
醫官也不客氣,直言“今日清水姑娘奉王爺之命去找我,讓我給王妃開一些補藥,我可是完全按王爺的吩咐配藥。”
云暖用盡全力撐起上半身,隔著紗帳問道“你說是王爺讓你給我配的涼藥”
醫官朝這邊拱拱手,語氣肯定,“若非王爺命令,我就算吃了熊心豹子膽也不敢給王妃用這種藥。這可是傷女人根本的藥物。”
本來沒這么嚴重,不知道是不是云暖的體質太差,這才有了血崩之癥。
紗帳里傳來一陣猛烈的咳嗦,秋水放開醫官,剛要挪步過去,碧紗帳上就噴濺了一塊塊鮮紅,如盛開的曼珠沙華。
她嚇傻了,急忙上去掀開紗帳,發現云暖滿嘴鮮血,倒在床上
入夜,清水和秋水都守在云暖屋里。
秋水忍不住又問起清水,“是王爺讓你去找醫官配藥的嗎”
清水點點頭,“可他真的跟醫官要配溫補的藥,不是涼藥。而且王爺那樣喜歡王妃,不可能給她配涼藥的。”
秋水嗤之以鼻,“我對他的喜愛表示懷疑。”
原本她也不信秦湛會給云暖配避子湯,可是云暖出了這么大的事,他連面都沒有露一下,還有心情去西山北狩獵
就沖這幾點,他完全有可能給云暖喂避子湯。
清水也沒替秦湛辯解,因為她自己也看不清秦湛的態度。
“這男人真狠心,把我家小姐害苦了。”秋水憤憤不平。
紗帳里傳來微弱的聲音,秋水立馬跑過去。
云暖虛弱地睜開眼,慘淡的唇微微上揚,故意露出笑容,“我有點餓。”
秋水眼淚在眼眶里打轉,都這樣了,還裝著一副沒事的樣子不讓她擔心。
她喊了清水將熱在那里的點心和小米粥端上來。
“肚子還痛不痛”秋水關切地問道,手伸進被單摸了摸放在她肚子上的熱水袋,“熱水袋好像冷了。”
云暖將熱水袋拿出來,“不痛了,這個拿走。”
很快清水將東西端過來,小心翼翼地喂云暖吃了一些。
等她吃完躺下,清水心里難受,她認為應該跟云暖解釋一下,“王妃,王爺今日真的讓我叮囑醫官開溫補的藥,還讓我盯著廚房,給你多加些有營養的菜。”
云暖知道她的心意,搖搖頭道“這件事過去了。”
現在說什么云暖都不會相信。
她翻了一身,面朝里,眼淚滾下來,“你們去睡吧,我這里沒事。”
后面一連好幾日,秦湛都沒有出現在西山,有人說出遠門了,有人說還在西山北。
云暖原本氣不過是想找他問問,可是一直看不見人。
幾天一過,她覺得也沒必要問了。
反正這種傷她的事又不是第一次干,前世不就是一碗落胎藥,毫不客氣地灌下去,論她如何求饒,都無濟于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