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嗎”陳峙順著白柯北說的方向看了眼“要不您把錢轉給我,就當我被您雇來替您干活了,成嗎”
白柯北聞聲臉上的笑容僵了一瞬,但很快就恢復了常色,應聲道“好啊,多少,哥給你轉兩倍過去。”
“沒多少錢。”陳峙瞥了眼跪在地上的曾云,而后抬手拍了拍白柯北的肩頭,“老人家挺可憐的,哥,你們好好解決。”
白柯北聽到這話,懸在心上的石頭才緩緩落下了些,卻一時間不知道該如何開口了。
一旁的施文陽扮演著來接陳峙的角色,他需要假裝不知道他們開會的主要內容,笑著迎了上去“沒想到咱們octave方鮑老少通吃啊,居然有這么大的老年粉絲,就是粉絲牌有點簡單。”
白柯北垂下眼簾,不由得又松了口氣。
看來陳峙并未與施文陽說剛剛開會的內容。
他尷尬地撓了撓后脖頸,而后道“也算是另一種奇遇吧。”
“老人家看著挺累的。”施文陽擔憂地看了眼曾云,給自己臉上貼金到“這么大太陽還來支持方鮑,我看著不忍心,于是我就拽著陳峙去買了把傘給老人家遮陽。對了,我和陳峙接下來還有事情”
說著,施文陽垂眸看了眼腕表,而后抬手拍了拍白柯北的肩頭說“我們先走了。”
白柯北點點頭,目送著他們離開,等兩人的身影徹底消失時,他才轉身看向跪在地上的曾云。
曾云沒有移動位置,但是卻依舊舉著木板,她偏頭瞪了一眼方鮑的幫兇,惡狠狠地罵了句“殺人犯”
“她是自殺的。”白柯北走進,半蹲下,一只手按在曾云的肩頭輕輕地捏了兩下,一字一句地提醒道“你孫女是自殺的,與我們無關,更與方鮑無關。”
“呸”曾云朝著白柯北的臉吐了一口唾沫“方鮑是殺人犯,你是幫兇”
白柯北嫌惡地看了眼跪坐在地上的曾云,從西裝兜內掏出手紙,擦了擦被曾云噴了一臉的吐沫星子。
“老人家,別給臉不要臉。”他將手紙團了團,直接朝著曾云的臉扔了過去“我最后提醒你一遍,你孫女是自殺的,與我與方鮑都無關。”
“呸”曾云又吐了白柯北一臉唾沫。
白柯北的耐心已經快要耗盡了,“如果你再這樣下去,那我們只能警局見了。”
“我不怕跟你去警局硬碰硬方鮑強暴我孫女,他是強奸犯你是強奸犯的幫兇你們都是一伙的”曾云吼道。
曾云的嗓音尖銳,白柯北下意識地瞥了眼四周,確認沒什么人,這才伸手捂住了曾云那張一直發瘋的嘴。
曾云往后一仰,張口咬住了白柯北的手掌。
白柯北吃痛一聲,直接上手給了曾云一耳光。
陳峙和施文陽臨走時給了曾云一個智能手機和智能充電寶,就放在曾云隨身的包內。
兩方一直通著電話,陳峙這頭開著外放,電話的錄音功能也開著。
他們這頭可以聽到那頭的所有動靜。
坐在車內的陳峙與施文陽聽到這個聲音后下意識地對視了一眼。
“這白柯北平日里裝的人模人樣的,沒想到手段這么下賤啊,老人都敢打。”施文陽沒想到白柯北這人急了竟然真的打老人。
前方正好是紅燈,車輛停下后,陳峙沒接施文陽剛剛的話,而是偏頭問坐在身旁的施文陽,“你說,什么樣的人才會無所畏懼”
施文陽“嗯”了一聲。認真地想了想才回“有兩種人。”
“哪兩種人”
“你問這個干什么”施文陽覺得陳峙這個問題有點兒奇怪。
他沒等來陳峙的回復,但他還是老老實實地回復了陳峙的問題“一種是有足夠的資本支撐的人,另一種是被逼到絕境的人。”
有足夠資本的人身后的資本可以支撐著他為所欲為,所以他可以極致的放縱自己。
而身處于絕境的人早已知曉自己無論做什么都不會改變現狀,所以他們可以比其他的人更加放縱自己,甚至比那些有資本支撐的人更加放縱自己。
資本怕死,但身處于絕境的人不怕。他們在絕境中以自己的方式生活著,也可以在絕境中選擇自己想要的方式死去。
陳峙聞聲后變得更沉默了,眼前的紅燈轉綠,施文陽啟動車輛,通過面前的紅綠燈。
電話那頭的人還在繼續,陳峙怕那么下去會鬧出人命,所以借用施文陽的手機撥通了報警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