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跳跳舞就是流氓罪”南紅揚眉問“和很多中央首長都喜歡跳交誼舞,文工團的女兵們都和首長們跳過舞呢,難道就只有流氓會跳舞”
“根據群眾舉報,你打著跳交誼舞的旗號,長期和許多男人維持不正當男女關系,甚至大年夜都要去參加黑燈舞會,不記得了嗎”
“我喜歡跳舞是不假。”南紅冷笑道“黑燈舞會可從來沒參加過,什么不正當男女關系和我是沒有關系的,除了我老公,哪個男人說他和我有關系當面對質吧,我行得正坐得直,沒有的事靠一張嘴叭叭叭就變成有了警察同志,靠發神經的紅眼病寫一封舉報信就抓人定罪,那是的時候吧。”
便衣抬頭看了南紅一眼“我們不會放過一個壞人,也不會冤枉一個好人。”
南紅譏諷地笑道“是嗎但你們隨隨便便就能把好人變成壞人,這么大張旗鼓地跑到我娘家抓我,誰還相信我是清清白白的好人假使我要軟弱一點,恐怕只能一根褲腰帶吊在在你們單位大門口,還得用血在自己身上寫滿冤枉才行。”
女警不耐煩地抬起頭“嘴巴這么硬有什么用,林xx、羅xx、朱x,茂名路x號的江微江霄這些人你都認識嗎他們都已經認罪了,你還要抵賴抗拒從嚴知道嗎現在舉報你的不是一個人,群眾的眼睛是雪亮的,你要是個人作風沒問題,人家為什么要舉報你為什么偏偏就舉報你”
“因為我好看。”南紅漫不經心地看著她,翹了翹唇角“還因為我時髦,我能掙錢,我帶出了模特表演隊,我有名,我朋友多,我家庭幸福老公對我特別好。”
女警和便衣都楞住了,她們從沒見過這么不要臉的嫌犯。
“隨便哪一條都會惹得紅眼病舉報我,自己過不好就不許別人過得好的人,你們沒遇到過警隊里沒這種人自己升不上去就要把能干的人也拉下馬,什么手段卑鄙就用什么,不求利己只求損人。”南紅坐正了身子“這種蛆,就是想讓別人也沾上一身屎,越是優秀的人,身邊的蛆就越多。有什么稀奇的你們不相信人的話卻相信蛆的話,呵呵。”
兩個鐘頭過去了,被南紅碾壓得一肚子氣的警察悻悻然丟下她出去。南紅依然挺直腰背了好一會兒,聽著外頭走廊里雜亂的腳步聲,半晌確定沒人進來后才猛地后仰靠在椅子背上,大白天的房間里窗簾拉得密密實實,天花板的日光燈管兩頭已經烏黑,一股濃烈的煙味令她喉嚨發疼。
她得罪的人太多,遭此一難也不稀奇。以前工廠里一直和她別苗頭的胡干事,曾因為造謠她和廠領導有關系被她在食堂扇過耳光,后來服裝公司里也有看她不順眼的被她下過臉,像徐領隊的老婆丈母娘那種人也不在少數,就連錢桂華也干得出寫舉報信這種下流的勾當。南紅自問算是個好人,從沒害過人,只想順著自己的心意把日子過得舒暢些,就這也礙了別人的眼,非要把她踩在腳下,光踩還不夠,還要她身敗名裂甚至置她于死地,到底有多大的仇,殺父還是奪夫
強悍如南紅,也不禁打了個寒顫,該說的她都說了,不該說的一句也沒說,那些男人,看個電影吃個飯喝個咖啡送個東西的是有不少,但真搞到床上的一個也沒,這個她不心虛。怕的是有人厚顏無恥往她身上栽贓,她又不是黃花大閨女,要拿出個一二三四證明自己沒跟別人睡過,技術上真有困難。
過了半個小時候,換了兩個男人進來問話,咯吱窩里夾著厚厚的檔案,“嘭”地拉開椅子,坐下來時還踢了小桌子一腳,桌子頂在了南紅胸口。南紅對這個下馬威沒任何反應。
“接群眾舉報,去年在汕頭,你貪污了服裝公司時裝表演隊的演出費用兩萬塊人民幣,顧南紅,你這是重大刑事案件,拎得清一點,老實交待退回贓款,還能爭取輕判,要不然和流氓罪兩罪并罰,能判個死緩都是法外開恩。”戴著眼鏡的便衣目光灼灼盯住南紅,要看她如何心理崩潰哭著認罪。
南紅愣了幾秒鐘就反應了過來,笑道“舉報人是表演隊的徐領隊他和我有私仇,這純粹就是裸的誣陷,誣陷好人算什么案件判刑嗎”
便衣也沒否認,直接取出一疊表格“看清楚了,這上面有表演隊成員們的簽字,承認在三天加班后領取了你發放的所謂的表演酬勞,合計兩萬元人民幣,包括你自己領取了九百六十塊,這個你承認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