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月初心下一怔,看著他突然靠近的臉,她耳后已在不覺中染上一層蘊熱。
怎么回事啊江月初,心跳怎么這么快
她連忙制止這不合時宜的一幕,轉身避開了他溫和的雙眸,頓了頓,道“你,還是不要這樣跟我講話,像以前那樣就很好,你現在這樣”
他笑了笑,饒有興致問下去,“現在哪樣”
江月初也沒什么顧慮了,一口氣說出來,“你說什么抱歉還說你的不好你剛開始的時候可不是這樣的,你整天板著個臉,別人都是錯的只有你是對的,你突然這樣,我很是不習慣。”
再這樣下去,她都要懷疑眼前的上明弈是不是假的上明弈了
上明弈并無辯解,反倒輕笑一聲,誠道“我知錯悔改了。”
江月初一怔,不敢置信,眨了眨眼,道“這不是天性嗎這東西可以隨便就改的嗎難道你整天冷冰冰的還能是裝的”
他點點頭,看上去此事好像就那么簡單一樣,“我要它改,它便能改。”
所以他整天冷冰冰扳著張臉到底是不是裝的,他沒有給明確回應,但江月初覺得,那股拒生人于九天之外的冷氣是裝不出來的。
“是因為我同你和好,當上朋友了你才這樣嗎”她忍不住將心中設想說了出來。
他卻道“可以是。”
什么叫可以是,就是說也可以不是了這算是什么回答。
江月初突然一笑,拍手道“我知道了,你是跟親近的朋友才這樣的,要是不熟的人,你才會置之不理,是不是”
上明弈淺笑,卻是不得不打破她的萬分篤定,“不是。”
“啊”江月初一臉興致消弭地拍著裙角,猜錯了。
半響,上明弈補充道“我沒有朋友。”
江月初先是一驚,第一反應差點脫口而出,你怎么會沒有朋友只是冷靜了一秒后,這個回答她覺得可以接受。
畢竟上明弈這個人不說話,還板著一張臉。雖然生得俊朗,但蹙起的雙眉平生給俊色的五官添上幾分戾氣,他往那一坐都沒人敢靠近,更不指望有人主動搭話。
沒有朋友,也在情理之中,要這樣還能有朋友,那才值得驚道一聲奇怪
這么想著,她心中有些高興,試道“那我是你的第一位朋友了”
他嘴角揚起一個好看的弧度,“是。”他雙唇微開,接著道“我都待你如親友了,難道初兒不應該寬宏大量接受我從前的不是嗎”
江月初承認,她曾無數次向天禱告,快讓上明弈主動認錯,快讓上明弈請求我的原諒
禱告之時,她清楚這無疑于自言自語,根本不能盼著神來打救自己,而那一副高高在上尊容的上明弈更不可能主動到自己面前來認錯。
只當他真的在她面前認起錯來,懇求原諒的時候,江月初竟如何也說不出從前事先安排好的例如,我原諒你了,師姐心胸寬廣,容納百川,怎么會怪你呢諸如此類的話。
現在的她除了極度不習慣與無所適從外,根本不知如何開口。
他又補充道,“初兒可是我的第一位朋友,空前絕后只一人。”不知不覺間,他聲音輕飄飄的已經來到她耳邊。
江月初身子一顫,不知何時,那人已站到自己身側,一時忘了躲開,恍惚間,順著問道“是嗎”
上明弈回答得毫不猶豫,“當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