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就知道他不會走,江月初心下揣摩著,這樣試不出來他到底是不是上明弈,只能換個法子了。
凌旭幫她拿回盲杖,抬起手臂扶著江月初,慢慢往回走。
江月初突然停下,伸手捏了一記大腿,道“凌旭哥哥,方才我腿麻,方才摔的時候撞到了,走不動了。”
她當然沒有這么嬌弱,好歹是個練武修靈的,身子怎會這般虛江月初就是要想方設法為難凌旭,試探他的底線。
凌旭毫不懷疑,她說什么他就信什么,他修長的指尖帶著微熱,在她手心慢慢輕揚而過,惹得她手心傳來一陣酥癢,江月初心底徒然一驚。
凌旭不是沒在她手心寫過字,可是何曾像今日這般磨人,他是不是故意的
他手指在她手心一筆一劃最終寫了三個字我背你。
江月初一愣,沒想到他答應得這么快,她還想主動開口問了。也好,省的問了。
凌旭將人背起,拿著盲杖,步伐沉穩。
江月初將腦袋伸在他左肩,笑道“凌旭哥哥,能不能問你一個問題”
她只是在正常說話,卻因為眼睛失明,側著腦袋便說了。卻不知她的唇距離凌旭耳邊咫尺分毫,語氣輕飄飄的呼出,撩人的熱氣在他耳畔斯磨而過,他心底一熱,努力維持著身子的平衡,步子穩穩走著。
他正要想著怎么回應,不料江月初直接問了,“凌旭哥哥從前背過女孩子嗎”
凌旭心底一怔,步子也不禁顫了一下。他雙唇輕啟,深深呼出一氣,卻無法說話。
江月初也是早料到凌旭這樣背著她無法給她寫字,她笑了笑,“我只是隨口問問的,凌旭哥哥可以不用回答,要是背過就用手回應一下吧。”
凌旭雙眸沉了沉,手上的動作緊緊抬著江月初的雙腿,并無所動作。
江月初卻是十分好奇的表情,“沒有嗎我只是覺得凌旭哥哥背人的動作太熟練了,而且又是女孩子,你還背得這么好。”
不得不說,他背得確實很舒服的,不會硌人,又不會懸著腰生累,剛好伏在他不寬不窄的肩背,那樣的肩背堅厚有力,仿佛天生就是用來背女孩子的。
凌旭不答。
當然他也不可能回答。
江月初心底快樂極了,要是他是上明弈,心底肯定冒火了,她就是要仗著他不能說話多說一點打趣他誰讓他趁她眼盲欺騙她
可以欺負上明弈的機會可不多,這次是讓他無話可說,連反駁的機會都給抹殺掉的時機,這可比飛升還稀罕,有苦說不出的只能憋著的滋味不好受吧上明弈好生受著吧
江月初一愣,她怎么這么壞
不,是上明弈欺負她在先,她戲耍他一下怎么了他的罪孽如此深重,自己連清白都賠進去了,還不能逗樂他玩一下嗎
這么想想,良心這種東西果然被她塞肚子里咽下去了。
要凌旭不是上明弈,那便權當聊聊天了,反正這些話題是沖著上明弈去的,不會點在凌旭心上。
想著想著,江月初不禁一笑,抿唇微揚,笑靨如花,明眸如水卻是因為失明少了幾分明亮,看上去呆呆的。
她正想著笑得恣意,凌旭還是忍住轉過頭來看去,漫著金色的燦陽透過樹梢映在她臉上,白皙的嫩膚上自然泛出了紅暈,臉撲粉粉的,看上去揚起的嘴角又醉人三分。
凌旭并不知道她在笑什么,他只知道,她笑得竟如此動人,走著走著,他雙腿竟停住了。
江月初將他停下,以為他看穿自己的心意,馬上收起不明的笑意,道“凌旭哥哥怎么停下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