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月初并沒有將自己的真實姓名告訴他,如果他是上明弈,她興高采烈介紹自己無疑是多此一舉,想想他那雙黑亮的眸子一直盯著自己看,在他眼里耍猴一般有趣,江月初偏不如他所愿。
若凌旭不是上明弈,他說的對,萍水相逢,來了便聚,走了便散。不過一個名字罷了,反正他一個歸隱之士又不出山,真的假的又何妨。
兩人很快便回到木屋,凌旭將江月初牽引到院子前的凳子坐下,江月初笑著回應,“謝謝。”她手中拿著盲杖,指尖不斷來回在盲杖上戳來弄去,腦中飛快想著什么。
江月初道“凌旭哥哥一個人平時都做些什么呀”
凌旭在她身邊的凳子坐下,寫道打坐,修法。
“一日復一日,那豈不是很無趣嗎。”
凌旭修長的手指在她手心輕輕比劃著,寫下不會。
不會才怪。
若是在遙仙山,三天不下山她都不自在,要向他那樣天天打坐修煉讓她待上一個月還不如將她雙腿廢了。
江月初接著道“修了這么多年,凌旭哥哥的靈力定是很厲害了”
凌旭只寫道尚可。
“尚可凌旭哥哥定是謙虛了,要不”她雙眼無光卻魅著帶點靈動,輕揚的嘴角挽上,連眉目也是稍彎蜜笑,“要不我們比比”
凌旭一怔,方才還在看的入迷,這下猛然從欣賞的心態被抽了出來,比什么要和他比試
凌旭遲遲不回答,江月初知道他肯定不肯的,于是道“雖然我眼盲,但是我靈力還在的,一來無事可干可以耍著玩,二來我也坐了好些天了,一直沒有機會練過,我也想知道眼睛看不見功夫還能剩下幾層,就當是練習好了,萬一再遇上那天的剝皮妖與蜘蛛精,有了準備,好歹不會一上來就被抓住吧。”
凌旭心底猶豫,江月初將一只手伸出,沿著桌子爬過去,抓住他的手后,搖了一下,“就當是陪我練練,凌旭哥哥,不會耽誤你多長時間的。”
凌旭垂眸看著搭落在他手臂上的小手,干凈白皙,明明只是輕輕搖了一下,可他怎么感覺這小手深藏著一股力量,連同他心底最深處也跟著抖了幾下。
好像沒有拒絕了理由。
凌旭只好答應。
江月初收回手,“凌旭哥哥真好。”
生怕他后悔,江月初握著盲杖就站起,笑道“我眼睛雖然看不見,可耳朵靈敏得很,凌旭哥哥等下可不要一直讓著不還手啊。”
凌旭跟著站起,淺淺地看著她,并無作出任何回應。
見他沒有要寫字,江月初就當他默許了,“刀劍無眼,我又看不見,索性不用劍了,就用這盲杖了,凌旭哥哥你要拿一根竹子嗎”
凌旭走過去,步伐輕輕的,拿起她的手心打開,寫道不用。
不用那就不客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