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定力不知何時變得這么差還是一直都這么差
想起昨日比試,見她不慎摔倒,他只是本能伸出手將人護在懷里,江月初眼睛看不見若是慌亂中無意摸到了什么,碰到了什么,那全然是她無心之過,他怎么能在她面前怎么能在她面前這般失禮,唐突了她
上明弈心底熬著一團火,無處可說,無處宣泄,抵在木墻上的五指不自自覺已經擰成了拳頭。
那邊江月初心煩意亂又是睡不著,動作極大地翻了個身。她睡覺的時候是習慣要抱著被子或者枕頭睡的,所以她將今晚睡不著全怪罪在沒有抱著東西上。
江月初翻身,將一腿搭在了被子上,緊緊閉上雙眼不讓自己睜開,只翻身時,恰好膝蓋撞到了木墻上,悶悶發出“咚”一聲。
江月初翻身動作雖大,可抬腿的動作不大,撞到了墻上也并不覺得疼,于是就沒管了,自顧自抱著被子努力入睡。
那邊上明弈聽到木墻咚的一聲,魂都快丟了,他幾欲將眼前這塊將她隔絕的木板揉碎,可理智告訴他不能這么干。
他真是,難受得要命。
江月初也快被自己逼瘋了,怎么就是不能停止自己不去想他呢人窩在里面,久了也悶熱,江月初忍不住拿開被子,將腦袋探出來罵了一聲,“上明弈”
上明弈放置在木墻上的手猛的一滯,她這一聲叫喚給了他當頭一擊。直擊心膛,讓他墮入無間深淵淪為肆虐暴君,又踏上七彩云間登上仙土極樂之地,似生似死,若夢若幻,他雙眼微顫,再控制不住,順從了自己的欲望。
果然睡不著與抱枕有關,換了個姿勢,抱著被子不到半刻,江月初便睡著了。
第二日,江月初并沒有像以往那樣早早就起了,直到上明弈來敲門。
昨夜她不知幾時才睡著的,現下早已過了早膳時間,都快午時了,江月初朦朧地睜開雙眼,翻身起來。
敲了幾下門,便停了,門外之人似乎認為江月初還未醒,便作罷準備收回腿。下一秒,便聽到里面傳來一聲,“凌旭哥哥請稍等。”
江月初眼睛依舊朦朦朧朧的看不太清,摩挲著外衣穿上,拿過放在榻上的盲杖,急急忙忙便往穿好鞋,道“請進來吧。”
上明弈推門進來,看了她一眼,又收回了視線,與往常一樣,將手中的托盤放置在桌上后,等她過來。
江月初聞著香味走上前,并不是點心包子粥羹,她道“現在是什么時辰了要吃午飯了嗎”
上明弈沒敢抬眼看她,僵了一下動作,視線探到她握在盲杖的雙手,他抬起手去握過一只,她自然地手心平放。
上明弈寫道午時。
江月初一愣,“原來這么晚了,定是昨晚睡得不好,今天起不來。”一聽到她說昨晚,上明弈已經將手收回去,僵著身子站到一邊,魂都飛了。
江月初頓了頓,似是想到什么,雙眉微蹙,昨夜她只是自己煩悶總是想到他睡不著,可她睡著后總是隱約覺得有些細細的聲音做動,她迷離地半開眼眸,又拗不過困意睡過去了,只朦朦朧朧,似是錯覺。
見她沉思的樣子,上明弈呼吸一緊,放在腿邊的雙手隱隱拽緊。
她正想問問他有沒有聽到什么,猛地想起他并不是所謂的凌旭,而是上明弈,江月初欲要問出的問題生生憋了回去,她作什么無聊問他,她才不想與他有話題聊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