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害的他擔心不已,心想李承志若真殺紅了眼,憑他這微末的武藝,如何攔的住
到頭來,竟是良心喂給了狗。殺千刀的李承志竟拿他擋箭
元琛越想越怕,暗暗的握住刀,眼神止不住的四處亂瞅。生怕冒出一隊箭手,將他與李承志滅口于此處。
元英臉色數變,眼神有如實質,恨不得將李承志盯死在這寢室之中。
上當了
只是方才這番言語,便已將今日之謀刺出自他手之實坐實了一半。
而對于李承志這種賊膽吞天,行事無忌的狗賊而言,便是死無對癥又如何
算無遺策,深謀遠慮數十載,為何獨獨今日竟這般失智
感受著心中絲絲奮之意,他猛的想到了初次徐謇施藥之時所言“此藥神奇,有鎮痛之奇效,更有回光返之能。但也會迷人心智,殿下應慎重視之”
此時后悔,又有何用
元英緊緊的握著拳,猛吐一口氣“你如此煞費苦心,非要見孤一面,意欲何為”
“殿下豈不是明知故問李某百思不得其解自起家為官,李某忠君報國之心可昭日月。于關中入京之后,李某更是不計個人榮辱,百般忍讓,一退再退。
但為何,殿下并諸公卻仗勢欺人,一逼再逼。如今更是要除李某而后快”
“李承志啊李承志,你稱老夫是明知故問,你豈不是這般”
李承志眉頭一皺“何解”
“昊寶元琛的字莫怕,且聽一聽,正好轉述于高司空,與他做個印證”
元英看了看門外恨不得將耳朵捂起來的元琛,又輕輕一笑,“那雷器之秘方應是假的吧,你手中應有更為便捷、更為利害之物”
李承志也不與他爭辯“殿下說是假的,那就當他是假的”
“那橫空出世,如同神兵天降的西海遺部,想必就是予涇州城下葬身火海,而后假死逃脫的四千白甲舊部吧”
李承志心里一咯噔,但臉色依舊平靜如初“愿聞其詳”
“若是早些察覺,我倒是愿與你掰扯一二,可惜命在旦夕,閑不容息,是以是予不是,你心知肚明。”
元英長長的出了一口氣,“那去歲仲夏,由奚康生從子達奚、鎮北將軍府司馬張敬之押往敦煌的五萬罪民,足有三成,應是被你父運往西海了吧
以此類推,孤便斷定,予關中之時,你定也未少做這般勾當”
“你擅堪輿,于河西尋出數座鐵礦自是不在話下。又精冶鐵、煅甲,是以予常人而言之刀兵器甲,可謂難之又難。但予你而言,卻易如反掌”
“先帝之時,你謊稱釀制火酒,并選于河西偏遠之地。而后便以此名義,大肆于河東、關中等地購糧,雖只一年,但運往河西之糧何止百萬石
之后又予杜侖部搶擄牲畜上百萬,如無意外,應皆是逐牧于西海”
“如此一來,你西海民已數萬戶,兵已逾十營,糧草充足,牛馬無數。刀箭兵箭取之不盡,用之不竭,更有雷器之利。只需休生養息數年,待天下大亂,便可揮師東進,逐鹿中原”
元英雙目如針,刺的李承志隱隱生寒“李國公,孤說的對是不對”
“古言人之將死,其言也善,殿下卻反其道而行即如此,殿下說如何,那就當他如何”
李承志盡顯風輕云淡,但心中卻如驚濤拍岸。
他震驚的并非元英為何知道的這般清楚,就連詐死西逃的白甲舊部為四千,偷運往西海的流民為一萬五都是一絲不差。
只因這些數據皆由奚康生向朝廷呈奏過比如被燒死的白甲戰兵為四千,流放途中因水土不服而病死的流民足有三成等等。
只要懷疑到李承志,然后對比與之相關的奏呈,再散發思維,得出這些論斷并不難。
李承志驚疑的是,元英基于何種變故,突然驚覺這些人并沒有死,而認定是自己做了手腳
要說元英派人往西海查過,那根本不可能。
一是大戰方歇,朝廷依舊自顧不瑕。而只憑元英,根本調動不起這般大的人力和物力,更別說查的這么快。
二是李韶為涼州刺史,都督東西二州軍事,更不可能任奸細查到了老巢而絲毫不察。
再者,李亮、李松等人難道是吃干飯的莫說奸細靠近西海,但凡臨近的表是縣城之中多出個生面孔,都會如臨大敵,恨不得將其祖宗十八代都查個清楚。
那元英是如何推斷的這般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