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微有些燙手”
李承志很想爆一句粗口。
受了這么重的傷,腸子又被晾了那么久,就算失血不算多、傷口不會感染,但也絕對免不了腸水腫,必然會發燒。
而該交待的,他給胡信和兩個醫師交待的清清楚楚,燒的不太厲害就灌藥,要是厲害,就拿酒擦
這才微微燙手,叫自己去做什么
但都已經被叫醒了,只好去看看
可能是灌的酒太多,胡保宗還昏睡著,燒的也不是太厲害,灌完藥也就半個小時,燒就慢慢退了。
問過醫師,說是正常,意思就是胡信不放心,才去叫的他
真把自個當神醫了
李承志只是嘆了一口氣,沒多說什么,胡信卻是一個勁的賠著不是。
胡信如此小心,不只是因為李承志間接救了他一命。
李松那一聲旅帥是敬稱,并非官身,他至多也就算是胡保宗的親兵頭目。在胡家,胡信的地位還比不上李家的李松
心里藏著一堆事,回來后就怎么都睡不著了,等天色微亮,胡信又來找他了。
不過這次是喜訊,胡保宗腸子通氣了,人也醒了,讓胡信來請他過去
李承志進去時,一個仆婦正在給他喂米湯。
應該是酒氣還沒過,反應稍稍有些遲頓。
看到李承志,胡保宗略一坐正,端端正正的給他抱了抱拳“李郎君救命之恩,保宗莫齒難忘”
“這話說的太早”李承志搖搖頭,“等過個十天半月,傷勢不再惡化,你再謝我也不遲”
“不,我能感覺的到,身上輕便了不少,就連精神都大是不同”
李承志看了看胡保宗認真的表情,只是輕輕的嗯了一聲,再未多話。
簡直廢話,甩那么大一砣腸子跑那么久,哪個能感覺到輕便
他也懶的解釋什么“細菌感染”之類的話,只是嚴肅的交待道“還是要多加注意,只能吃流食,也不可忽熱忽寒,更不能隨意活動至少也要堅持一月以上”
“堅持一月,你的意思在這里”胡保宗狐疑的問道。
“是啊,有什么不對”李承志不明所以。
胡保宗看了他好久,露出一絲古怪“我道你為何如此鎮定還以為你早已想好了什么退路,原來是還不知如今的情勢,竟然想著要堅守”
什么意思,這里守不住
李承志心里一咯噔“李家的塢堡如此高,還擋不住幾個亂民”
“幾個那可是上萬”
聽他問的如此不專業,胡保宗都快被氣笑了。
原來李承志什么都不懂
隨即他就眉頭一皺“你可莫要胡來李松久經陣戰,頗知兵事,他如何安排,你聽從就是,千萬不要胡亂插手這樣,胡信,你去請李主事過來”
他是怕李承志不懂裝懂,害了李家堡這一千多人性命。
正好自己在,多少算有些份量,可以幫李松敲敲邊鼓
李承志不由的冷笑一聲。
我胡來,我胡亂插手
你也太高看我了,信不信我但凡敢說半個“不”字,李松就敢讓家丁一哄而上,將我捆了扔到馬車里
又不是一次兩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