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保宗第一次見到時,差點給李承志跪下來。
大魏九成九的軍營,就是少上幾個隊主,主帥都不一定知道,更何況普通士卒
先不說給兵治不治病,以及兵卒為什么沒有歸營。在這種每日要點兩次卯的情況下,哪個兵頭敢吃空餉,敢喝兵血
不想要命了
胡保宗瞇眼看了看,感覺人好像多了許多,營帳也多了許多
嗯,不對
兵營里什么時候有了營帳這種東西
不是李承志沒準備,而是根本用不到。
朝那城外農莊頗多,大都占地極廣,選營之時,李承志便就近挑了四座最大的。
最近的一處給了騎兵,剩余的三處基本挨在一起,一座是戰兵營,一座是輔兵和輜重營,還有一座是鍛甲營,也是李承志的帥營。
騎兵戰兵輔兵加起來也就堪堪四千兵,一什住一間,幾座農莊內的房舍又何止四百
自然用不到營帳。
但此時再看,騎兵營和鍛甲營還在,但步營和輔兵營卻消失了
準確的說,是莊墻消失了,換成了木制的拒馬寨墻,范圍廣了一倍都不止,每面又多出了三座箭樓。
那些房舍也在,但除了房舍外,還多了兩三百副營帳。
一帳便是一什。
難不成李承志又征了三千兵
心里狐疑著,胡保宗下意識的便催緊了馬,往前靠了靠。
越往前走,胡保宗越是心驚。
根本不用看營帳,看人就知道了。
穿著白甲步卒的足有四五千,而且隊隊都是那般的訓練有素,隨著幢帥的呼喝聲,快速而又整齊的列好隊列,而后小跑奔至臺下。
行進速度不慢,但隊列卻不見一絲紊亂。
這也就罷了,畢竟胡保宗已經見識過李承志訓兵練陣的手段,這已過了兩旬,多練出幾旅輔兵來不足為奇。
但等看到千余騎兵從城下的騎營奔騰而來時,他驚的差點一頭栽下馬去。
馬速不慢,轉彎的時候連速都不減,任憑戰馬半斜著馬身一晃而過,這分明全都是騎術精堪之輩,更不可能是在這么短的幾天里能練出來的。
但問題是,他走的時候也就三百騎兵,這多出來的七八百是哪來的
胡保宗逾發的急不可耐,恨不得立即沖到李承志的面前問個清楚,下意識的便想打馬狂奔。
但馬鞭還未抽下去,猛聽身邊的兵卒提醒道“校尉,令旗”
他抬頭一看,校場西側的箭樓上站著一個兵卒,正舉著一面三角綠旗,直戳戳的指著他們。
胡保宗無奈的靳住了馬。
不止一次見過李承志嚴肅軍令,“軍令如山”這句絕對不是一句空話。
他再敢往前走,角樓上的兵卒絕對敢放箭。
“舉旗,止”胡保宗給身邊的旗令兵下著令。
同樣是一桿綠旗,令兵舉著往后搖了三下,意思是暫緩行進
在李承志的反復研究和改進下,比起北魏現有的旗令,白甲兵的旗令增多了不少。
有的軍令要看旗幟的顏色,有的要看形狀,還有的要看旗面上的圖案,以及令兵舉旗、揮旗時的方向、動作、速度。
更有的時候,要將這幾點結合起來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