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李承志沒了聲息,還直吸涼氣,郭存信語氣猛的一沉“難不成你還真動了心”
李承志回過神,本能的說道“只是有些驚訝”
驚訝張敬之如此直接,也驚訝張京墨的氣質如之出眾。
還有那一聲碗盅觸碰的響動,此時想來,八成不是意外
借著月色,隱約看到李承志神游天外的模樣,郭存信更是氣不打一處來。
還說沒動心
“你個蠢貨,也不想想,再過三年,你都多大了”
多大
“也就二十而已”
李承志心里泛著念頭,竟然想都沒想便脫口而出。
“我我氣死我了”
郭存信猛的一聲暴吼,像是惱羞成怒了似的,舉起馬鞭用力的往下一抽,就像抽的是李承志。
只聽戰馬一聲嗚咽,猛的往前一竄,如離弦的箭一般的奔了出去。
月亮再亮也是夜里,哪敢如此的縱馬狂奔
李承志嚇了一跳,急令李顯跟上。
隨即他又反應過來舅父不會是真想將表妹許給自己,因而生怒了吧
開什么玩笑,打死也不行啊
他微一失笑,輕夾馬腹,跟了上去。
三日后的清晨,城外軍營。
太陽慢慢的躍出地平線,照破云霞,照散薄霧。霧氣化成露珠,掛在樹葉草葉上,晶瑩欲滴。
四處都能聽到鳥叫,嘰嘰喳喳,清脆響亮。空氣中彌漫著一股淡淡的青草味和炊煙的味道。騎士迎風縱馬,清冷的水氣撲面而來,冰涼舒爽。
一伍塘騎自西向東,直奔營地,但既未舉旗,也未鳴哨。
塘騎過后,一支如巨龍一般的車隊,繞過崆峒山的山隘,出現在了曠野之中。
光是糧車就有兩百駕,另外還有六百余匹戰馬。
來去一千三百里,幾乎是日夜兼程,已走了整整半月。
終于趕回來了,李承志怕是等急了吧
胡保宗抹了一把胡子拉茬的臉,解下水囊,咕咚咕咚的灌了幾大口。
天色越來越亮,遠處軍營的輪闊也越來越清晰。忽聽一聲鼓響,便見密密麻麻的兵卒出了營帳,列隊走往校場。
胡保宗自然知道李承志的規距無論步騎,兵卒每日出營操練之前、練完歸營之后,必會集中點卯。
等于之后練的什么先不提,但這合陣集兵點將,每日至少要練上兩回。
天天都這么練,等真正集結出征的時候,哪還有不快的道理
點卯的程序并不復雜,李承志基本上是照搬了后世的模板
出帳前,什長會先點一遍,到了多少,差了幾個,都是誰,什么原因等等等等。
每隊集合后,各什長會向隊主匯報一遍,集合到臺下后,各隊主又會向旅帥再匯報一遍,再由各旅帥向李承志秉報。
除此外,還會由每隊、每旅的功曹,也就是隨軍文書詳細記錄,交由軍曹。
因此,不但各幢帥、旅帥知道自己麾下今日出卯的有多少兵,沒來的是病了還是其他什么原因,就連李承志和郭存信都清清楚楚。
之后便是該派隊醫派隊醫,該記錄的記錄,根本不用有兵病了或是有了其他變故,還需要一層一層往上報,再一層一層往下批,當場就地就能解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