式乾殿。
偌大的一座殿,或站或坐足有十數人。但不論是端坐殿的皇帝,還是侍立殿階的力士、黃門,更或是階下的臣子等,皆是不作聲。
皇帝滿臉古怪,忍不住的招了招手“近前些來”
長孫恭與元暐口中稱是,齊齊的往前幾步,停在第一道殿階之下。還伸著脖子,好讓皇帝看他們的慘狀。
確實慘
如元暐,雖說及不元恪、元悅之流俊美,但至少也能稱得膚白儀莊,五官端正。
但此時卻跟個黑猴子一樣
那股火冒起來時,準準的撲在了元暐的臉,不管之前是什么顏色,盡皆薰成了黑色。包括皮膚當時離的太近,那火的溫度也不算低,竟將表面的一層油皮給烤焦了
元暐沒來得及防備,眼睛也被薰了一下,此時的眼球中充滿了血絲。再者心中惱恨不已,時不時的就會呲出牙,又白又亮
反正皇帝怎么看,怎么覺的元暇像猴
長孫恭也沒好到哪里去。
雖沒薰成元暐這般黑,但眉毛胡子被燎了個精光。不但如此,當時還引著的頭發,燙傷了頭皮。
御醫藥時將傷處的頭發遞掉了幾塊,就眼狗啃了似的。長孫恭一不做二不休,將頭發剃了個精光。
再加長的白,此時看來,就像個大號的雞蛋
皇帝緊緊的攥著御榻的扶手,忍的雙手背青筋暴起,竟都控制不住笑意。沒辦法,只能先錯開目光
一偏頭,就看到了賊眉鼠眼的李承志。
攏著袖子勾著腰,伸著脖子撲愣著兩只大眼,像是極其驚奇的盯著那兩個
李承志除了佩服,實在不知說什么了。
他只是想毀了那三本籍冊,真心沒想過要將長孫恭和元暐如何。但誰想,差點將這兩個燒死
宮中備冊有皇帝、秘書省的印鑒。原冊,也就是被李承志涂過的那一本,面也有虎賁中郎將元淵、募員衛將元演的印鑒。
這兩本不好替換,李承志只能在原冊動手腳。
說難也難,說簡單也簡單用卷耳混合墨魚汁等物研汁,順著原筆跡描一遍,過一段時日后,字跡雖不能完全消失,但會化成一個個墨團。
但只有三天,時間肯定來不及,李承志又動了點腦筋這種墨水,遇熱就會加快反應就跟傳真紙和超市小票一樣,要裝在貼身的口袋里,至多天,字跡就談的看不清了
但這么大的冊子,誰會沒事揣在懷里,李承志想了想,就加了些能自行發熱的東西主要成份就是白磷、火硝、金屬硫。
白磷也不難制拿尿加沙子使勁熬
但這玩意不是一般的危險燃點就只有四十度,莫說拿火點了,不小心摔一下,或是拿指甲刮一下就能著起來。
但誰能料到,這兩個如此迫切,竟敢湊到明火前看
沒當場燒死算他們命大
心里正嘀咕著,冷不丁的聽到了皇帝的聲音“李承志”
“臣在”
“朕思來想去,總覺得你便是盡毀了籍冊,也該無用才對”
我腦子壞了才會認
李承志指天劃地的叫起了屈“陛下,臣冤枉此事真與微臣沒甚干系。
陛下且想,除了原冊之外,臣還借了中衙與宮中的備冊。若是臣動的手腳,就不怕燒了中郎的衙堂、宮中藏書的殿閣到那時,臣就是有一百個腦袋都不夠砍
臣也不知,那冊子在臣手中時都好端端的。但為何到了長孫司馬與元郎將手中,竟就能無火自燃嗯,不對”
稍稍一頓,李承志如夢初醒一般,“誰說無火應是司馬與郎將離燈太近了”
好賊子,到了此時,竟都說著風涼話
長孫恭與元暐恨不得撲去咬他兩口。
皇帝也斜睨著他。
他雖不知李承志是如何做到的,但九成九敢斷定,絕對就是李承志做的手腳。
若論玩火,李承志認了第二,估計這世再無人敢認第一
元恪深嘆了一口氣“是不是又研制出了什么放火之物要是有,就獻出來,朕恕你此次無罪”
開什么玩笑
腦子被驢踢了才會這種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