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剛不禁不住的皺起了眉頭。
不知為何,他總覺得這兩三日必然極為難熬。
無他一想到伏羅講述昨日之戰況,他就止不住的頭皮發麻。
如附骨之蛆,水潑不滅的火箭
如突降雷霆,能將人釘的蜂窩一般的天雷
還有那馬見之即驚的火筒
候剛委實不知,除了如伏羅一般,窩在城中當縮頭烏龜,這一仗還能怎么打
“莫要多慮,如今只能破釜沉船,不然萬事皆休”
元繼溫聲寬尉道,“清水有我,便是李承志強攻,暫時應是無礙。但要防其聲東擊西,突攻秦安,故而還要乾之費心。
伏羅也不會坐視不理,我求他派幾營精騎予你,至少可往來傳遞軍情。我再讓崔祖螭率三千民夫,押些糧草隨你往秦安,助你守城”
那老賊一日至少有八個時辰的醉的,要他何用
心中罵著,侯剛只能沉聲應下。又予元繼問計了幾句,便急匆匆的下了城。
都已召齊了親衛,準備召集民夫之時,他才想起元繼讓他將崔祖螭也帶上。
元繼要讓他助侯剛死守秦安
崔祖螭就如愣住了一樣。
方才還在想,如今四城皆由元繼與候剛之親信鎮守,便是想里通外敵也無機會。
卻不想,機會竟就來了
心思就如長瘋了的草,之前還只是一顆種子,轉眼間就長成了參天大樹,撐的快要溢出來一般。
干,還是不干
總比做千古罪人的強
崔祖離狠狠的一咬牙,叫過兩個子侄,與其耳語了一番。
差不多半個時辰之后,候剛率伏羅相助的三營胡騎,并崔祖暾的兩千民夫出了城。
太陽已經下山,天色越來越暗。想到陳于清水城外的兩萬魏軍,侯剛逾發焦燥起來如此之慢,怕是半夜才能到秦安縣城
萬一真如江陽王所言,李承志欲行聲東擊西之計,暗出奇兵突襲秦安,猝不及防之下,南平王元暐能不能守得住
“崔刺史,似你這般溫吞水,怕是天亮都到了不秦安”
“人就只兩條腿,本官徒之奈何”
崔祖螭冷聲問道,“不如勞煩侯將軍,找伏羅大人求些馬來,予民夫騎乘,順道將糧草也一并馱帶,定是能快些的。”
你當那是土石瓦爍,我去求了伏羅就能給
再者便是求來,又有哪個會騎
知道崔祖螭在譏諷,侯剛陣陣煩悶“便是有馬,也不足有馱帶糧草。但軍情如火,候某就只能先行一步了”
說著話,他又尋卒兵的胡將低語了幾句。不多時便催著馬,順著馳道急奔往南。
親衛與三旅胡騎緊隨其后,就只予崔祖螭留了一旅胡騎,以防不時之需。
崔祖螭坐在馬上,抬頭望著已上三桿的明月,心中生出一絲古怪的念頭難道是天意如此
魏軍停駐之時近黃昏,因此營寨扎的極為簡單信息舊如昨日一般,外圍是一道濠溝,溝內又布了一道車陣。
但夜巡的探馬卻派的極多,李承志令涇州兩營分外兩部,每營值守半夜。
待立好了寨,后軍才開始造飯。
聽到城中有奸細來投,聲稱已被元懷封為秦州刺史的崔祖螭欲棄暗投明之時,李承志差點將飯碗丟到地上。
大哥,你反了才幾天,竟然又要反
你到底圖什么
且戰事方起,怎么看都是魏軍勢弱,便是欲兩邊下注,是不是也該觀望幾日,待局勢明郎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