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甚好便如此戰,我還生怕你不知韜光養晦,只知任人唯親,再遣我與懷德渡河、攻城待你委任刁整之時,我才如釋重負”
李承志頭點的飛快“世叔所言甚是”
之前是迫不得己,只能手段盡出,能勝多快就得勝多快,能勝多利索就得勝多利索。
但眼見勝利在望,用不用火器都不影響大局,李承志自然知道韞匵藏珠的道理。
不見這數次大戰,才死了幾個兵
而事后,又如何讓朝中諸公安心
當然,怕是舉朝之臣早已心神不定,但至少該做的姿態還是要做出來
近似這般閑聊,不知不覺已至正午時分。
而南岸殺聲依舊,怕是還要一陣。李承志便建議先去用膳,待飯罷后再上望樓觀戰也不遲。
楊鈞好不驚訝“啊用膳如此關頭,你竟有些閑情雅志”
不然還能如何
反正已經勝定了,無非是早一刻或晚一刻。李承志早已無甚期待之念。
反倒覺的何必端著飯碗站這么高吹冷風,傻子一樣
李韶橫了楊鈞一眼,拱手謝道“大帥自去便是,我等予車中用些干糧便可。若有喜訊傳來,自當遣人去請大帥”
“若只是喜訊,當無此必要。待刁整拿下陳倉,占了故道,再遣人喚我也不遲”
李承志下望樓邊揮著手,“連熬了數日,此時竟頗覺乏困,故而飯罷之后,我要小憩片刻”
包括李韶、楊鈞、并李始賢等,無一不是被驚的目瞪口呆,外焦里嫩。
眼見將立不世之功,并青史留名,李承志不但有心思吃飯募集期還能睡得著
驚疑之際,李承志已下了望樓。看其背影遠去,楊鈞好不欽配“如此才為名將之風”
名將個鳥毛
李始賢暗暗腹誹。
方才他看的極是分明應是刁整自南岸招降的潰兵,由其部將薜和押來,足有上萬之眾。而當時李始賢無意中瞄了一眼,直覺李承志的眼神就如賊偷到看了寶珠
這分明了動了它念,想打這些俘兵的主意。
心中猜忖,迎上李韶探詢的目光,李始賢微一搖頭,意思是他也不知李承志為何如此。
李韶信以為真,又喝令左右送上了酒水并肉干等吃食。三人邊吃邊看,好不盡興
“記住,押來一批,你便收攏一批,而后打亂編入民營,將自秦州所俘之丁壯、罪民盡皆換出。待刁整大勝之后,梁州之俘卒、民壯也依此例等我北行之時,便會將民壯盡皆帶走,而后趁機遣往大磧予河西”
“郎君,何需如此麻煩”
李亮極是不解,“不如直接押所俘之南軍盡皆北上,待平定薄骨律、高平之時施以手腳,就稱盡皆戰死,而后運至大磧如這般,豈不要輕松許多”
“輕松”
李承志呵呵一聲,“你問問李松就知道了”
李松深以為然的點點頭“卻如郎君所言強令南人予北地放牧,怕是不比強摁雞下水來的容易就如我予西海所俘之胡夷,因怕其借機脫逃,故而大都不敢由其放牧。只能令其墾田、燒礦。但不想,逃的竟比放牧的都多故而眼下,予嶺北之民,還是以北人為宜”
李亮恍然大悟原來是這般道理
“另外,在此之前,先將所余之雷器、火油等盡快運至北鎮切記,越快越好,最好今夜就動身”
只見李承志的臉色無比凝重,竟比當初驚聞昌義之率十萬大軍突至陳倉之時還要慎重,叔侄二人又驚又疑。
李松低聲問道“郎君,可是何處生變”
李承志的眼神幽冷如刀“三日前,朝廷暗遣元暉,攜秘旨逆渭水而上,最多再有日,就能抵至關中”
暗遣
秘旨
朝廷這是要卸磨殺驢
李松悚然一驚,剛要追問,突聽帳外一聲大呼“大帥,大捷刁都督已取陳倉關,誅敵帥昌義之、擒副帥裴邃”
李承志猛吐一口氣“塵埃落定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