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是,誤入此地,擾亂人偶,才會導致如今這個結果。”
“那你是不是也如世人一般看我們,窮兇極惡,罪孽滔天,個個都是手中沾染無數人鮮血的魔頭,該打該罵該殺?”
我思索一會,“未見之前確實如此,見過之后,并無此意。”搖頭道。
“不,我們就是那樣的人,殺人如麻,嗜血成性,你要記住,這就是我們!”
他咬著字語氣加重,帶著斬釘截鐵不容置疑的口吻,同樣目中堅定的對我說著。
我一愣,緊接著心中就產生了一種奇怪的感覺,就似之前被斷臂男子要求賠他人偶時一樣,天旋地轉,整個世界分不清天地高低。
下意識的,我脫口而出,
“為什么?”
他笑了笑,看不出什么情緒,在此刻,他們二人于我眼中都變得神秘無比。
“沒有為什么,既然世道都這樣說,那總歸沒有錯。”
匪夷所思,荒唐至極,我不甘。
“總是那樣說,就一定都對嗎?”
他呵呵一笑,一雙眸中似黑夜一樣,寂靜不起波瀾,卻又有別樣的異彩。
我這才發現,這粗獷男子竟有雙明眸大眼,與那斷臂男子極其相像,難道二人是親兄弟?
“不要去嘗試探索黑暗中的未知,也許,未知的背后是比黑暗更可怕的東西。”
這算是警告我嗎?讓我不要再問,或者說,不要繼續探討他們的罪孽與否,是他本身想要對這個事情會比,還是另有原因。
我心中想著,就算他那樣說,可怎樣讓我把他們看成惡人呢?
“你想聽我三弟那些人偶的故事嗎?”
男子雄渾的聲音傳出,將我思緒拉了回來,我回頭掃了一圈那些姿態各異的人偶。
此時再看,也許是由于心境的原因,他們也并非那么可怕,甚至看去竟有些古怪的感覺。
好像,他們的眼神發生了略微的變化,不再那樣僵硬,而是有了一些柔和。
轉回頭來,沖著男子,我點了點頭。在那長廊的奔跑中,在那一片片嘈雜聲音的回蕩中,尤其是那幾首歌謠,我尤其深刻。
那其中表露出來的都是一些慘不忍睹的畫面,當時我聽去,只有無盡的詭異和惶恐,現在想來,也總是不明白那些人偶為什么總是笑著笑著便哭了。
“愿聞其詳。”
“被你劈開的那個小孩,名叫阿寶,他生在一個不幸的家庭中,父不憐惜母不疼愛,平日間茶飯不飽,衣不裹體,那條紅肚兜還是他奶奶在他小時為他做的。”
聞言,我向那被斷臂男子按在一起,仍然兩半的紅面阿寶看去,只見他的肚兜系繩幾乎勒緊了肉里,都不能完整的遮蓋住身軀。
他見我瞧去,兩只眼睛一只小心的看著我,另一只不敢看我的轉了過去,一時間,我心中五味聚雜。
“后來他被我三弟遇見,知曉了他可憐身世之后,便帶他玩耍給他買衣服食物,而其中他最喜歡的便是三弟買給他的撥浪鼓。
因為他乖巧懂事,而又通曉人意,所以我三弟對他便更加關心,甚至時常將他帶在身邊。日后也打算帶他周游大陸,傳授他知識道理。”
我認真聽著,卻見男子眼中露出痛苦之色,搖了搖頭后,又道,
“可在我三弟離開的那一天里,阿寶卻被其生父生母活活折磨致死,他的一口牙齒全部都被掰斷,目中的惶恐和無助之色已經定格,只有手中緊緊捏著的撥浪鼓,還完好許多。”
我沉默一會,他也不再說,我似明白了一些,便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