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瞇了會兒,就睡不著了,你下去吧,我陪著他。”
拂香于是點點頭“那奴婢去看看少爺的藥,等他醒來正好可以喝。”
尚輕容頷首。
聽著外間輕輕的關門聲,她長長地吐出一口氣。
她哪兒睡得著,滿腦子都是過往令她幸福的虛假溫情,然后一點點殘忍破碎演變為深深的背叛。明明痛徹心扉,卻還是自虐般不斷地一幕一幕回想,從那些細枝末節中找到被忽略的端倪,再化作刀劍將心刺得千瘡百孔。
她不愿如此,可就是控制不住,傷心極致,便是深深的怨恨。
尚輕容知道今日射過去的那把槍并不只是恐嚇,那一瞬間她是真的想殺了那對狗男女,讓他們知道她有多憤怒。
這個報復的念頭一旦升起竟揮之不去,讓她覺得自己也變得面目可憎起來。
她意識到這些,就再沒躺下去胡思亂想,而是起身走出房門,可是當她看著自己傾注了多年心血,精心打理的云陽侯府,那原本喜愛至極的一景一觀,也變得陌生而厭惡。
她發現自己不愛這里了。
你若無情我便休,邊關兒女該是這樣的,可是
方瑾凌睡得朦朦朧朧,他好像做了一個夢,見到了久違的母親,她笑得是那般溫柔,令他心生暖意和幸福。可是,不一會兒,微笑的母親流下了眼淚,抱著一具少年的尸體哭得歇斯底里,傷心欲絕而那少年,竟是自己
方瑾凌驀地睜開眼睛,望著頭頂帷帳,夢境與現實交織著,讓他一時間還未分清身在何處,可突然耳邊落下一句低喃。
“凌兒,娘想和離。”
方瑾凌一怔,終于意識到了是誰在說話,可沒等他回答,便隨之傳來了哭泣聲。那一抽一抽的哽咽聲聲如刀,絞著他的心也跟著疼,跟著痛。
尚輕容并不知他已經醒來,只是在兒子身邊尋找慰藉,在方瑾凌昏睡中釋放壓抑許久的痛苦,而那句話也未曾想要得到回應。
方瑾凌沒有驚動尚輕容,依舊這樣平躺著,在他身體即將僵硬的時候,尚輕容終于漸漸止住了哭泣。
布料摩擦發出響動,她直起身,方瑾凌趕緊閉上眼睛,裝作熟睡不知的模樣。
一只溫柔的手撥開他額邊睡得凌亂的頭發,接著額頭傳來一個濕潤柔軟的觸感,尚輕容對著他光潔的額頭落下一個親吻。
作者有話要說
方瑾凌上輩子沒爹,這輩子想死爹怎么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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