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嬤嬤問“不是說只要進門就滿足了嗎,怎么突然又要抬平妻。”
尚輕容漠然道“他說迫于楊家壓力,怕楊氏受我欺辱。”
結合昨日,林嬤嬤頓時勃然大怒“楊家簡直欺人太甚,難道真以為重新起復,就能為所欲為了”
“夫人,決不能答應”
尚輕容眼底郁郁,“我沒答應,可是”
“您知道阻止不了。”突然方瑾凌出聲。
“少爺”
方瑾凌看著尚輕容,一字一句道“因為與楊家無關,這是爹自己的意思。”
尚輕容眼底浮淚,緩緩點頭。
拂香大驚,卻不敢相信“不可能,夫人哪里比不過那個賤人,論容貌論家世,那賤人給夫人提鞋都不配更何況夫人這么多年來為侯府操持家務,打理產業,井井有條,誰不曾夸獎能干,羨慕侯爺的福氣這樣的夫人,打著燈籠也難找呀”
“侯爺除非昏了頭,不然絕不會厭棄夫人。”
林嬤嬤和清葉紛紛點頭,也急切得看著尚輕容,想求得一個答案。
可是尚輕容卻道“他沒有昏頭,一直都很清醒,反倒是我”她自嘲了一聲,“其實早該知道的,他求娶我,并非喜歡,而是走投無路,別無選擇。”
聞言方瑾凌眼神一暗,這與之前的自己所推測一致,可是卻并不讓他高興,他抿了抿唇說“因為西陵侯府。”
尚輕容悲到極致,反而漠然,坦言道“是啊,楊家遭難,方家朝中無人,他受牽連仕途未啟便已至末路,恰好有個從邊關來的愚蠢姑娘被他的表象聲色迷了眼睛,不顧父兄反對,不在意他有無前程執意要嫁,又憑借著西陵侯府的威望,讓他終在朝中落了一席之地。本以為真心換真心,這么多年夫妻與共,早已不分彼此,可沒想到皆是我一廂情愿,自欺欺人。”
尚輕容能如此剖心,可見已經破滅了最后的希望,接受了現實。
這必然是痛苦的。
林嬤嬤不忍心,喚了一聲“夫人”
拂香聽著喃喃道“可奴婢不明白,夫人與侯爺有恩,不是應該心生感激嗎”
方瑾凌說“我在書上看過一則故事。有位德高望重的大臣,被奸人所害,一家老小深陷囹圄,唯有一女已嫁作他人婦,不追罪責。他感念含冤昭雪渺茫,便暗中托付女婿照顧女兒,以全多年照拂提攜之情。女婿家境貧寒,一無所有,蓋因娶其女方有今日。他本以為女婿會感恩,卻沒想到,女婿回家便做休書一份,迫不及待讓妻子下堂。”說到這里,他頓了頓,見周圍睜大的眼睛席細聽,繼續,“眾人不解,問他為何如此絕情絕義,連名聲都不顧。”
“是啊,為什么呢”拂香聽著忍不住問。雖然令人不忿,可是正常來說,哪怕慢慢怠慢,也比這樣岳家剛遭難,就落井下石要好吧
不僅是她,所有人,包括尚輕容都望向方瑾凌。
方瑾凌則看著尚輕容,低聲道“他言,妻在身側,便時時提醒,他今日所有,皆非靠他自身才華所得,乃是妻族施舍,傷他自尊,日夜煎熬,不如趁早了斷。”
話畢,尚輕容怔在了原地。
作者有話要說方瑾凌這應該算是軟飯硬吃的典范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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