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方瑾凌所言,楊氏的確不肯放過這個好不容易得來的機會,她聽到消息,簡直再驚喜都沒有了。
“尚輕容那女人簡直愚蠢得讓我驚訝,玉兒,這真是上天眷顧我們母子。”
方瑾玉最近的日子也不好過,爹娘囊中羞澀,他還能怎么大手大腳,連同窗的文詩交流都很少去了。他正后悔跟著母親進侯府,沒想到峰回路轉,他說“若是爹和離,您是不是能直接扶正了”
“那是自然,憑你外祖的身份,他難道還想另娶”楊氏抬起下巴,盛氣凌人道,“這該是我們的,就是我們的。”
“只是,爹真的會和離嗎”方瑾玉有些擔心,他似乎也看透了云陽侯外強中干的本事,明明作為侯爺,本該說一不二,可沒想到竟還要看夫人的臉色
這個問題讓楊氏瞇起了眼睛,她太明白云陽侯的德行,最是優柔寡斷,瞻前顧后。
轉眼,定國公夫人的壽辰就到了。
雖在冬日最寒冷的時候,不過天公作美,連下幾場雪之后,卻在昨夜停下。
云陽侯府哪怕游離權利中心之外,但因為二品侯爵在身也在受邀之列。
方瑾凌一身白絨,在丫鬟的簇擁下,隨長空走向侯府門口。
此刻大門兩旁一左一右停著兩輛馬車,云陽侯和尚輕容各自站立,涇渭分明,遙遙相對,目光一碰皆是冰冷,彼此之間仿佛不是夫妻,更像是仇人。
云陽侯身邊還站著一位錦衣飄飄的少年,是方瑾玉。不知楊氏是怎么說動了云陽侯,亦或者后者為了賭一口氣,特地將他帶上。
方瑾玉見到方瑾凌面露一絲驚訝,不禁抬起下巴,眼中帶了一絲得意。論父親的重視,顯然作為嫡子的方瑾凌拍馬都不及他。
“真是不要臉。”邊上的小丫頭暗罵了一聲。
方瑾凌見此也只是挑了挑眉,視線往他爹臉上一轉,見后者對他皺眉冷對,頗為疏離,于是到嘴的那句假惺惺的問候他也就懶得說了,直接走向了尚輕容。
“今日有點冷,可有不適”尚輕容拉過方瑾凌,關切地問。
方瑾凌笑了笑“挺好。”
他眼睛亮亮的充滿了期待,尚輕容失笑地將斗篷替他穿嚴實“快上車吧。”
“既然身體不好,還讓他去湊什么熱鬧,中途要是發病,擾了定國公夫人的壽宴,可別怪我沒提醒你。”對面的云陽侯傳來冷冷的聲音。
尚輕容臉上的那點笑意瞬間消失了,連看都不看他“閉上嘴,管好你自己,不是要和離嗎,怎么這么久都沒個準信”
云陽侯頓時被噎了一下,覺得這女人簡直不可思議“你好像還求之不得”他只是氣話,難道還能當真不成和離了對這女人有什么好處
清葉和長空將方瑾凌扶上馬車,拂香掀起簾子,尚輕容回頭冷笑“我拭目以待。”
說完,她直接上了馬車,車簾一放,徹底隔絕了視線。接著車夫揚起馬鞭,車轱轆聲音響起,伴隨著馬蹄噠噠直接朝前而去,竟是等都不等一下。
云陽侯氣得鼻子都歪了,指著揚長而去的馬車,罵了一聲“果真不知禮數,粗俗不堪”
“侯爺,可要上車”文福小心地詢問一句。
云陽侯只能一甩袖子,帶著方瑾玉進了馬車。
文福一嘆,對車夫吩咐道“快,追上夫人。”
這是方瑾凌自穿越之后,第一次邁出大門,他小小地掀起車窗簾子,新奇的往外頭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