積累了兩年的情緒得到了宣泄的炭治郎像是得到了新生,身上那種沉重的,緊繃的氣息隨著這一次的嚎啕大哭得到了充分的釋放,取而代之的是一種更為沉靜的,被人愛著的堅毅。
太好了。
我看著那雙淚水沖刷后雨過天晴的赫色虹膜,按了按依舊沉寂的心臟。
我做的一切都是有意義的。
重傷加上強烈的情緒起伏,使得眼前的少年顯得更為虛弱。
然而他眉眼舒緩,神采奕奕,牢牢扣住從剛剛開始就一直沒有松開的手,試探的“花子”
“花。”我回望那一雙希冀的眼睛,打斷他。
受限于世界的壓迫,我無法再透露更多,但是我相信以這一家人深刻的羈絆,剛剛的一切應該能讓這一位并不愚鈍的少年猜出大概。
“嗯花”出乎我意外的是,少年的神采并沒有因此黯淡,反而揚起了一個長男式的安撫微笑,自然的接道“我是灶門炭治郎,是哥哥哦。”
“我、”不是
“在后邊箱子里的這個是彌豆子,是姐姐。”我的話被再次打斷,他伸出手,輕輕地揉了揉我的腦袋。“要是不好意思的話,叫炭治郎和彌豆子也沒有關系的。”
不容置疑的下了定論,強硬的將我劃分為他的家人,為或許來歷不明的我他說所能付出的最大幫助。
謝謝你。
那雙眼睛里是這么說的。
我眨了眨莫名酸澀的眼睛,怎么我一直以來遇到的都是這么好的人啊。
在這一刻我清晰的感覺到,從降臨到現在若隱若無的排斥感,在炭治郎的尾音落下之后,消失了。
我被這個苛刻排外的世界完全接納了。
“原來如此,”在一旁默默閉目的炎柱先生突然加入話題,“是灶門少年的另一個妹妹啊”
在吸引了全場人的目光后,只見這位支柱沉吟了一會,猛地又轉了個話題“灶門少年,在面對下弦之一時,我看到了你和你的妹妹保護了列車上的人。”
對上炭治郎微微睜大的眼睛,對著那雙期待的眼睛,這位對鬼嫉惡如仇的炎柱笑著,堅定地給予了承認
“所以,我相信你的妹妹。”
“我認同她是鬼殺隊的一員。”
“挺起胸膛活下去吧”
炭治郎猛地起身鞠躬,激動地大聲地回應“是煉獄先生”
接收到直起腰的炭治郎松了口氣的表情,我有些遲疑。
所以,看樣子這個妹妹其實也包括了我
噗通,噗通
被動沉寂的心臟突然緩緩的恢復跳動,我有些不可置信的按上胸口,皮溫冰涼,血液循環依舊沒有恢復,身體還是死的,可緩緩傳來的律動,不是錯覺。
一個大膽的猜測緩緩浮現。
既然如此,是不是意味著,現在的我能夠以這個孱弱之軀,主動模擬呼吸,學習使用呼吸法了
系統傳承下來的呼吸法,不是我自己瞎琢磨的那種,這里就有一個天花板的存在放在這里可以模仿呀
悄悄地瞥了一眼正在向三位少年做戰后總結的煉獄先生,我有些躍躍欲試。
就,先打聲招呼,如果他感覺到冒犯,就立刻停下。
專注地盯著他哪怕受傷說話都沒有中斷的呼吸節奏,我刻意加重了呼吸的聲音,同步模仿
長長的吸,伴隨著身體內部內臟的配合,停頓,呼
灼熱感,火焰一般燃燒的感覺。
簡直是久違了的溫感。我有些熱淚盈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