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后一步的蛇柱已經草草地收拾好傷勢,日輪刀歸鞘,披上羽織,看樣子像是另有打算。
“伊黑先生”是蜜璃,她疑惑地望向似乎不打算一起動身的人,“您不一起走嗎”
“我有任務,”他別過頭,平淡的敘述,“鬼還沒有殺盡。”
這兩人怎么回事
一旁的我深深地吸了口氣。
并非我多管閑事。
但是看著兩個人的表情就能猜到一個覺得自己配不上,一個覺得自己不可能。
雙向暗戀,雙向珍視,雙向自卑。
不是吧,不會吧
伊黑你連臉上的繃帶都摘了啊。
就這
我我一口氣沒吐出來。
“您身上的傷很重,”在這個人即將與我擦肩而過的時候,我輕輕地說,“這副模樣,看著就像是把全身的血液都流凈了。”
他停了下來,迎著那雙異色的眼眸,我一字一頓地說道“這一身骯臟的血液。”
特地將通透世界打開,我保持著無悲無喜、看透了一切的目光直視他。
如果不先死去一次,將這流動這骯臟血液的身體整副換掉。
只是呆在你身邊,我都無地自容。
你是這么想的吧
“花。”蜜璃甩開了攙扶著她的手,難得看到率真笑著的蜜璃這么嚴肅的樣子。“你在說什么啊”
我的聲音不大,卻也不小。何況我就是故意要讓她聽到的。
她咬著唇,不解地,卻也鄭重地告訴我“就算是花這么說我也會生氣的”
蜜璃嚴肅的,大聲地“伊黑先生是非常溫柔的人寫的信非常漂亮和伊黑先生一起吃的飯都是最好吃的,無論我吃多少碗,伊黑先生會用很溫柔的目光看著我是很好、很好的伊黑先生”
“花花你有沒有聽啦看我”
“你看,”我對著這個從剛剛開始就一動不動的人笑了笑,“你自己都堅信不疑的事情,她好像并不這么想。”
我將手附在這個人僵硬的后背,輕輕一推
一看就是在逞強的人踉蹌著向前,正好在氣鼓鼓的少女面前站定。
“伊、伊黑先生”少女后知后覺地住嘴,通紅著臉,結結巴巴地,“對、對不起,伊黑先生請不要在意,我、我力氣又大,飯量也多,頭發還是奇怪的顏色,和大家喜歡的女孩子完全不一樣”
“不,”她面前的人無奈地嘆了口氣,以一種真是敗給你了的語氣“正好相反,你是再普通不過的女孩子。”
“會因為一些很小事高興,能夠竭盡全力去幫助別人,眼睛和頭發都是很可愛的櫻餅的顏色,笑聲像銀鈴一樣好聽”
“和你相處的時候非常開心。”他微微地抓住了身上的條紋羽織,“所以,甘露寺。”
“是、是”少女條件反射站直了身。
我拉著三個少年一個少女悄悄撤退。
接下來就交給他們自己啦。
“話說,善逸君,”回去的路上,我突然想起一個事,“這場戰斗結束你是不是該回一趟桃山了。”
“爺爺不會在意這么多的啦,距離下次約定回去還有好幾個月,也不”他在我和善的目光下逐漸消音,極有求生欲的改口,“不,我覺得我立刻就可以動身。”
“那太好了,”我和善地笑了起來,“能帶我一起去嗎”
“怎、怎么了”少年警惕地看著我。
“沒事啊,”我如往常一般自然接道,“聽說前任鳴柱的培育地很漂亮,這個季節,正好可以看到滿山的桃子。”
“哦”金發的少年傻笑著,“好呀好呀”
我保持著正坐的姿勢,沒有讓任何人發現,掩蓋在殘破的外套下,那雙控制不住緊緊扣住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