登峰造極的劍技,僅次于無慘的再生能力,站在眾鬼的天花板的肉身強度。
是現在的我無法匹敵的存在。
究竟是他一開始就在附近,還是被這邊的動靜引來,或者本來就是和獪岳一同行動,我已經來不及深究了。
我這幅少年的模樣顯然戳到了眼前這人的痛楚,他的劍擊目不暇接,天空消失的彎月落入他丑陋的、遍布血肉的日輪刀上,隨著每一次迅疾的揮刀,散成漫天殺氣騰騰的圓月刃。
于是,失了明月又失了曜日的天幕便仿佛要塌下來,烏云凝聚,電閃雷鳴,重重的雨簾格擋了四方的退路,我只能選擇被迫迎擊。
烏云,大雨,成片倒伏的桃林,對于我來說簡直是劣勢中的劣勢的作戰環境。
木遁的速度趕不上他出劍的速度,劍技和武技或許可以匹敵,經驗和力量卻無法完全抗衡。
從第一擊刀刃相接,我就知道我或許耗不到這場烏云散去了。
那么就拖到善逸跑的足夠遠的時候,假裝被他殺死。
砍頭還是腰斬都無所謂,只是經歷一次死亡的痛苦而已
我直直地迎了上去。
對面的劍之鬼眼中閃過戰栗的恐懼,但隨即惱羞成怒地化為了更深的厭惡。
他再次拔刀,交錯的快速連斬向我的方向集中劈出。
五擊,還是六擊
眼花繚亂的圓月刃包圍了我所在的空間。
原來是凌遲嗎
太好了。
善逸已經跑得足夠遠,這里只剩下我一人,是我面對這一招真的太好了。
沒關系的,“灶門花子”的身體是死的,只要堅信“千手花”仍舊還活著,我就不會死去。
巖融會保護好我。
一點也不會痛的。
沒準趁此機會還可以見一見三途川,黃泉,以及這個世界的地獄。
說不定還會被暴跳如雷的狛治打回來。
所以別怕啊,我。
我笑著閉上了眼睛。
“水之呼吸十一之型。”
我遲疑地皺起眉頭。
三途川還會有樂園花之大哥哥的聲音嗎
“凪。”
不對。
我猛地睜眼。
無數的彎月被吸引著,落入了寧靜止水的湖面,點點波紋從立在湖中心的青年腳下散出,又立刻恢復平靜。
“霹靂一閃神速”一個去而復返的身影向我疾馳。
“善逸”本該遠去的少年連人帶刀地抓起我狂奔,大薙刀的分量不輕,體力所剩無幾的他完全就是在靠意志力堅持。
“我在路上遇到了富岡先生,之前他一直在追查這個劍之鬼的下落。”少年喘著氣,帶著肉眼可見的疲憊的臉,對著我露出了安撫的笑。“我就向他求助了。”
“我不是問你這個,”劫后余生的感覺令人戰栗,我換了口氣,哽咽著、大聲地、幾盡斥責地“你為什么要回來”
“我當然要回來”少年大聲地吼了回來。
我甚至能夠感覺他托著我的手在顫抖。
“丟下隊友一個人面對鬼”那雙望著我的金棕色眼睛里,怯懦已經完全消失了,“才不是一個鬼殺隊劍士該做的”
“我可是雷之呼吸的傳人”他的一只手還纏繞著碎裂的勾玉,肩上披著不屬于他的鬼殺隊隊服,比天空還要耀眼的雷光落入了他的眼眸。
“我妻善逸,才不是膽小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