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吧,”我輕快著語調,彎起了眉眼,將突然涌上的淚意藏起,“思想的繁榮代表著一個時代的富足,哪怕這里不是我的家鄉,我依舊會為時代的進步而歡呼。”
“本該如此,”明暗的燈光照著這個人習慣性冷峻的表情都柔和了不少,我在他的眼睛里看到了神色懷念的自己。“你的家鄉不也正在進行思想的革命”
“”我露出一個意料之外的表情,隨后回之一個驕傲的、燦爛的笑“不愧是扉間先生”
將手里的東西統統塞進這個人的手里,我再一次沖了出去,“您再稍等我一下。”
這一次,我準確的沖進了一家書店,拿起擺放在最顯眼位置的一本讀物,利落的付了錢。
隨后轉手送到了慢我一步進門的高大忍者手中。
“這個時期與謝野先生的文學充斥著浪漫主義,您或許看不習慣。”
其實豈止是不習慣,千手扉間此人,不同于千手柱間的善良真摯,包容萬象,他謹慎嚴肅,極度的理性以及時刻的警惕心,都讓他如同一根繃緊的弦。
如果他能夠通過這一趟旅行稍微放松一下,我的目的也達到了。
“扉間先生的話,或許會能接受這個”
“帝國文學”名為千手扉間的忍者配合地打開了封面,快速的閱讀能力讓他一目十行,這一本并不厚的讀物很快過半。
然后,在翻到某一頁時,他快速翻頁的動作停了下來。
我姍姍來遲的和他此刻的聲音重合“羅生門”
“新現實主義作家柳川窿之介先生的作品。”
我湊過去對著攤開的那一頁,有模有樣地點評“怎么樣,是不是更能合您的偏好呀”
我其實還是有些可惜的,時間太早了,距離谷崎潤一郎的長篇小說癡人之愛還有九年,而諾貝爾獎得主川端康成的伊豆舞女還有十一年,文學的思潮才剛剛興起,很多東西還不能展示。
不過要知足。
感知中終于傳來了異世界來客漸漸放下的嚴密戒備,我舒了一口氣。
在這之后其實還有很多,機械文化,電力知識
時間有限,學習無涯,但至少快樂是即時的。
文化也是無國界的。
就是我暗搓搓地想看扉間先生抱著一堆東西的算盤并沒有實現。
永遠全能的千手扉間,出門不忘帶封印卷軸,所有的東西被他完美的塞了進去。
回去的路上,放松了姿態的忍者起了一個話題。
“你帶我看的是這個土地的繁榮吧”
“是啊,”我不意外他能發現這個世界隱藏的動亂,“說好了是帶著您來旅行的,當然要給您看我所能想到的最好的。”
“其實也并不是我心目中的最好。”忍了忍,還是沒有忍住補充的我遺憾扼腕,望洋興嘆。
可誰讓我被小氣吧啦的世界意識攔著出不了海呢。
“總之今天我們不談戰爭。”我皺了皺鼻子,任何時候談起戰爭都是不愉快的,更別說此時正逢第一次世界大戰,真要說起來就是沒完沒了。
“也行,不如來說一說你提到過的浪漫主義”現實主義堅實的擁躉者,千手扉間,拿著手中裁剪過的帝國主義笑著向我發起了挑戰。
挑事的意為很濃,我看出來了。
“唔,”我看了看心情似乎格外好的扉間先生,求生欲極強地,“其實我也不算是浪漫主義的愛好者”
“真要說的話,我算是雜食,什么都吃。”我對上扉間先生挑起的眉,實話實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