伴隨著眼睛久違的灼熱感,并非完全體,只有一雙巨人的手臂,甚至連骨骼和經絡都不明晰,可它的確是須佐能乎。
我莫名的就是知道,此刻的我仍舊是三勾玉的狀態。
凝聚出的白色查克拉聚散分離,一雙雙手托住了它。
我眨了眨眼,以為是我的眼花,可伴隨著越來越多的手披著羽織的一角出現,我再也無法欺騙自己。
火焰的邊角,半邊對開的拼接,粉紫漸變的蝴蝶紋理,綠色市松圖案,黃色的三角圖,甚至還有毛茸茸的獸毛
“好多人呀。”眼角的濕意被升騰而起的熱氣蒸發,越來越多的手一閃而過。
稚嫩的,有力的,穿著統一的鬼殺隊黑色隊服,很多很多分辨不清的手一一拂過這把刀。
是那些相識相遇相互扶持、拼上生死的同道啊。
他們說“來吧,揮刀。”
于是我便揮刀。
巨大的刀刃高高舉起,天上的日光自動地匯集成光帶,穿過濃霧落在了我的刀上。
“讓我來告訴你吧,caster,藍胡子,吉爾斯德萊斯。”
無數的藤蔓和枝葉纏繞上了我外露裸露的皮膚,再也看不清表情的臉上,只有那雙紅色的眼睛,凌冽如刀,如同冷兵器一般冷酷無情。
“上一個能無限再生的東西,叫無慘。”
凝聚了人類戰士信念的刀刃破開了尖嘯著圍繞而上的重重阻攔,精確而有力地砍在了被賦予的弱點“脖頸”之上,摧枯拉朽一般,灼熱的燃燒從接觸面一路擴散,比砍下的刀刃更快地蔓延至最深部。
在那里,捧著人皮書的魔術師瞪大了本就凸起的雙眼,沾染了殺孽和血污的眼底映入了從上空破開的日光。
刺眼的白色,不是他一直以來追隨的圣女的榮光,更像是神明從天而降的責罰
“不,”鋒芒后至,先是砍中他護在懷里的人皮書,接著,刀鋒上挑,帶著一往無前的沖力,斬斷了這個英靈的核心。
失去了魔力供給的海魔分崩離析,這一方狹隘的天地崩塌之間,從雙腳泛起消散金點的魔術師看著這個單槍匹馬沖進來的少女面無表情地收回那把神明之刃,明明有來歷不清的龐大的信仰向她輸送而來,卻被她分毫不沾地盡數回饋于天,分明該沾染上神性,卻被毫不留情地拒絕在外。
這個矛盾的,非神非人的少女紅色的眼睛褪去,露出了原本再普通不過的黑色。
“是人伐。”
沒有人可以代替任何人去原諒,去復仇。
我只不過是基于我自身的判斷,選擇向你發起討伐。
或許,最有資格對你行為進行評判的,不是你背棄了的上帝,而是你一生追隨的圣女貞德。
而我做的,就是送你去見她。
在消散的最后一秒,吉爾斯德萊斯仿佛聽到少女嗤笑了一聲,留給他最后一句
“如果你能見到她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