眉毛一挑:“你說什么!你身為澹臺家的繼承人,怎么能說這么不負責任的話!”
澹臺昭若冷笑了一聲:“現在或許還是,也許明天就不是了,既然已經要不是了,我為什么還要說著違心的話?”
“違心的話?”澹臺正明一下子愣了。
自己的二女兒,給所有人的感覺都是嚴謹、端莊、高貴,并且充滿智慧,是澹臺家下一任家主!
然而眼前這個終于將所有負面情緒全部流露出來的女孩,真的是自己的女兒嗎?
“呼……”
長舒了一口氣的澹臺正明,強迫自己冷靜下來。
事實上他也必須要冷靜下來才能跟自己的女兒對話。
“不,只要我還在,你就還是澹臺家的繼承人,誰也不能奪走!”澹臺正明這話雖然是對著自己女兒說,其實未嘗不是在心底暗暗地告誡自己呢?
澹臺昭若站在一邊不說話,委屈的淚水從她的面頰滑落到下頜,這是她這么多年以來第一次流淚。
澹臺正明看著自己的女兒,眼里閃過一抹疼惜。
不管怎么說,她都是自己的女兒,既然無法回到過去疼愛她的時光,那么作為一個父親,一個家主,也絕對要讓自己的女兒坐在家主的寶座上!
“我已經有辦法了!”澹臺正明忽然說道。
澹臺昭若一愣,有辦法了?是治療自己的渴血癥?還是他打算以鐵血的手段來維護自己的繼承人地位?
無論是哪一樣,其實都十分艱難!
因為這里是澹臺家!
一個既充滿底蘊,又充滿了重重疊疊的束縛的地方。
“那個人既然能看出來你得的是什么病,他就一定有辦法治,不然的話,他是絕對看不出來的,渴血癥和其他的病癥不同,它沒有什么確切的病因,只能歸咎于是隔代遺傳,而且病情發作時的病癥也極蹊蹺,無法用常理和醫療手段來辨別,因此這個楚云,可能就是世界上唯一一個能夠治療渴血癥的人!”
澹臺正明心中確信,楚云一定是那個人!
“他?”澹臺昭若微微錯愕,不得不說她對楚云其實很欽佩,但又有些反感。
畢竟醫術卓絕的兩個人,就像是死對頭,誰也不服氣誰,與此同時又好似是命中注定一般,千絲萬縷無法割舍。
“對,他一定可以治這個病!”澹臺正明嚴肅地開口道。
“你不是跟他打了賭么,如果你輸了,就主動上門去給他當丫鬟,這就正好給了我們登門拜訪的理由,只要他能治好你的病,就是我去給他當車夫,我也愿意!”
堂堂澹臺家主,竟然如此低聲下氣,出乎了所有人的意料之外,這其中自然也包括澹臺昭若。
自己的父親啊,一向都是清高的只肯在病患面前低頭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