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人,年約十九,面容清秀,頭戴玉冠,身著一襲藍衣錦緞袍子,袍子上用絲線勾勒,嵌上細小的軟玉,腰間懸一塊通體碧綠的圓形玉佩,這玉佩之大,比尋常富貴公子兩倍有余,身前也戴了一塊刻著朱雀紋案的獨山玉,手拿一柄玉骨扇,叮叮當當的玉石聲,讓梁照水忍不住翻白眼,這公子爺出門,不用介紹,就知道他家是做玉石生意的,不缺玉。
就連他名字,秦繼珉,也是玉,連起來便是繼承他家數不勝數的玉石。
聽到梁照水調侃,秦繼珉不以為意,“別捂了,本公子都看到了,不就是本公子珍藏許久,連自己都舍不得用的那套玉瓷嗎。那年你跟舅父來我家,一眼就盯上了本公子的這套瓷瓶,還二話不說揣懷里帶走了。你說你,這是什么行徑”秦公子說著說著,還感嘆起來,“只怪舅父偏心,我娘軟弱啊,本公子好好的一套玉瓷就落了你手里。”
皚皚白雪中,一堆小火旁,白衣女子倚樹而坐,許是飲了酒之故,臉頰暈紅,臨梅照水,秦繼珉不禁看得迷了眼,歲寒梅花如雪亂,唯獨一枝占清絕啊。然也只是一瞬,秦公子就打了個冷顫,這是梁家刁女梁照水啊,一定是天太冷,雪太白,晃了眼。
“梁照水,今年肯定還未許上人家吧。”秦繼珉加快了腳步,嘻嘻笑著來到梁二小姐面前,“
玉蝶表妹都已經定親了,你這當姐姐的,還待字閨中,無人問津,今年十七,明年十八,只怕過了標梅之期,要當一輩子老姑娘了”
這個嘴欠的,梁照水抓起一團雪,砸向秦繼珉,“與你何干”這個表兄貪色又無用,還說話刻薄,每次和他講話,她心中都要多念幾遍佛經。
“二小姐,對不起,奴婢沒攔住秦公子。”話說間,尋蕪也趕來了。
“是沒攔住,還是又收了他的玉石。見財忘主”梁照水氣得不輕,“回去守著,如果再放一只蚧殼蟲進來,本小姐就把你埋在這株白梅下。”
把他比作蚧殼蟲,秦公子一臉黑,他躲開雪團,“照水表妹,你還是小時候可愛,你看你我同植的那株大紅梅都這么高了。”
不提那株大紅梅還行,一提梁照水就悔,年少無知啊,居然同這頑劣表兄同植了一株大紅梅,
種什么梅不好啊,還一起種大紅梅,從來以花為梅,梅與媒同音,嗯,打死她都不會認的。
秦繼珉笑笑,而后隨手拿出玉件,塞到尋蕪手里,“拿著,旁人若給不了本公子這般的,就統統擋住了。”
“尋芳,你也有。”秦繼珉大方,又隨手拿了玉件給了尋芳。
尋芳也不客氣地收下了。
秦繼珉在梁照水對面而坐,“照水表妹,你我好歹親戚一場,本公子也不會看你孤獨終老的,正好,本公子側室還空了幾個,若是明年你還嫁不出去,本公子便勉為其難收了你當偏房。”
“真的嗎,表兄”
梁照水微醉,眼眸含笑,傾身上前,秦繼珉心跳漏了幾分,下意識地感到不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