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立誠心想,看來我這老丈人酒量不咋地,下次再算計我,就直接在酒桌上把他放倒。
安頓好鄭相國以后,鄭詩珞把607的鑰匙給了朱立誠,讓他也休息下,她們母女倆則要出去逛街。
朱立誠聽后如遇大赦,連忙一頭鉆進了房間,沖了個澡,上床睡覺。這幾個小時真可謂是幾經風雨,喝了不少的酒,再加上時刻得提防那老狐貍給自己下套,真不是一般的累,碰著枕頭就著了。
也不知睡了多久,直到鄭詩珞過來叫,朱立誠才緩緩地醒轉過來。一看時間,居然已經五點多了,連忙起來洗漱。從衛生間出來以后,把嘴往對面一努,問鄭詩珞道“你老爸起來了嗎”
“我媽去叫了,估計就起來了。他晚上要去開會。”鄭詩珞說。
朱立誠一聽這才放下心來,小倆口在房間里說了會悄悄話。
出去的時候,鄭相國已經走了,胡梅說“剛才忙著睡覺,醒來以后像火燒了眉毛一般,忙得不可開交。”
朱立誠一聽這話,松了一口氣,鄭詩珞則笑著說“估計他怕遲到,挨盧伯伯的批。”
“你老爸天不怕地不怕,遇見盧家的人就昏了。”胡梅笑著說,“小朱,走,我們一起去吃飯。對了,他爸關照你晚上等他一下,他有些事情想和你談。”
朱立誠一聽這話頭都大了,臉上還要裝作一副受寵若驚的表情。
“你很熱嗎”鄭相國掏出一支煙,放在了嘴唇間。
朱立誠連忙掏出打火機,啪的一聲打著了火,給鄭相國點上煙,然后給自己找了個理由“應天不愧是火爐,比涇都可熱多了。”
鄭相國笑了笑,沒有開口,遞了一支煙給朱立誠,朱立誠連忙搖手。鄭相國拿著香煙繼續往前伸,嘴里說道“我知道你會抽煙,煙癮還不小,這玩意不會就罷了,會了也沒什么大不了的。老人家整天煙不離手,不也照樣健康長壽。”
朱立誠訕笑兩聲,接過了香煙,不再裝模作樣,順手就點著了火,猛地吸了兩口,用以舒緩一下緊張的情緒。
站在鄭相國的面前,朱立誠只覺得有種被人剝光了衣服,赤身裸體站在陽光下的感覺,對方對自己的情況了如指掌,這是他始料未及的。
看來找個父母是軍人的老婆,絕對不是個明智的選擇,他們會把你三歲的時候偷過誰家的糖,十三歲的時候爬過誰家的墻,二十三歲的時候撒過什么樣的謊,都了解得清清楚楚。
“詩珞,這孩子除了任性一點以外,其他方面應該還算不錯,女孩子嘛,或多或少都有點小性子,你以后要多讓著她點。”鄭詩珞說這話的時候,完全沒有了一個將軍的威嚴,完全和鄰家的大叔無異。
朱立誠點了點頭,認真地說“這點請伯父放心,我一定會好好照顧詩珞的。”
鄭相國聽后,滿意地點了點頭,接著說“詩珞想要到泯州去工作,我沒有同意,兩人有點距離也有個好事,別整天膩在一起。你們都還年輕,是干事業的大好時機,尤其是你,男人當以事業為重。你既然走上了入仕這條路,就要做好全方位的準備。這條路上滿是孤單和寂寞,艱辛與痛苦,稍有不慎,就會被淘汰出局。不僅前功盡棄,甚至尸骨無存,遭人唾罵,這不是一條誰都能順利走得下去的通天大道。”
話語越到最后,鄭相國的語調越是低沉,看來是深有感觸,官場也好,軍隊也罷,道理都是相通的。
朱立誠聽后很是感激,心里早已沒有了剛才抱怨,取而代之的是一份發自內心的尊重與感激,要不是因為自己和鄭詩珞這層特殊的關系的話,剛才的那番話,他恐怕不管面對誰都不會輕易說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