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他明明在笑,給人的感覺卻竟有一絲置身事外的漠然,但在他垂眸看向懷里的桃沢香時,這份漠然立刻煙消云散,化作了很縱容的笑意。
被這樣看著的少女馬上對他撒起嬌,有點不想從他的懷里爬出來,但最后還是直起身,看了看身邊的五條悟,盯著他告狀似的拖長音調“杰”
從頭到尾一直保持著好脾氣的夏油杰笑著看撒嬌的女友,又一次抬眸和五條悟對視,最終嘆了口氣,好像敗下陣來了,對正用求助的目光看他的少女無奈地搖了搖頭“算了,我和悟坐一起,香香你坐在這吧。”
桃沢香難以置信地瞪大了眼睛,癟著嘴看他,她翕動嘴唇,好像要說什么,最終只變成一串沉默。
她闔了一下眼,忍耐般地呼出一口氣,轉過頭對上五條悟含著得意的眼。
如果剛剛在鬧中還有什么旖旎,一點殘留的心動,現在就全是火氣了,怒氣上頭,以至于她都沒能克制她的表情,咬了咬牙,狠狠瞪了他一眼,從地上跑了起來,噔噔坐到了對面,卻不愿意再看他們兩,側過身垂著頭去看手機了。
她顯然還在生氣,氣的要命,明明低著頭,胸膛還在起伏有點大聲地喘著氣,有幾縷頭發黏在她泛著紅的臉頰上,在剛剛沒有被夏油杰撩走,現在便誘人去替她挽,可她現在又一個眼神不給他們,叫人一句話也不好說,因為說了她也多半不會理。
五條悟從沒見過她這樣,至少在記憶里沒有,也很少有人這么對他發脾氣,他根本不覺得剛剛自己做錯了,逗一下而已,哪里值得發這么大脾氣,卻一點不覺得她小題大做,只覺得可愛死了。
而此時,話少了很多的夏油杰用手指節敲了下桌面,還是帶著笑容,看上去心情不錯,他一面站起來,一面對不看他的桃沢香說“我去趟洗手間,你們可以先吃。”
他話才說完,剛剛還低頭看手機的桃沢香就抬起頭,用不敢置信而帶著點哀求的眼神看他,像是不愿意他把自己丟在這,但她又知道總不能不讓他去,便在男友溫和的注視下撇了撇嘴,又偏過了頭。
夏油杰輕笑一聲,就這么離開了,移門被拉開又被重新闔上,包廂里只留下了五條悟和桃沢香這對現實意義上今天才見過面的陌生人。
按道理,他們此時應該很尷尬,桃沢香也完全不想理他,可他卻好像完全讀不懂氣氛一樣,又站起來,坐到了她身邊,還湊到她跟前,彎下腰,低下身子看她垂下來不愿看他的臉。
桃沢香閃躲了兩下,沒躲得掉,怒氣卻不斷上涌,她皺起眉,惡狠狠看向完全不知道距離感到底怎么寫的六眼,忍無可忍地質問“五條悟你又過來干嘛”
被這樣不客氣問的他一點沒生氣,只是托著下巴,歪著頭,用那雙藍的發光的眼睛和桃沢香因為怒氣而瀲滟的雙眸對視,臉上帶著笑,沒有了墨鏡,桃沢香發現自己還是看不透她的心,但不知怎么,被他這么凝視著,她心中竟有些心虛。
而此時,他又適時地開了口。
“果然,我沒感覺錯。”
他的聲音輕輕的,是氣定神閑,也非常篤定,直叫桃沢香心中一跳,她蹙起眉頭,用不滿不解來掩飾此時一瞬的心慌。
“什么”她問。
“你一直躲著我,和我對視也不敢,是在怕什么呢”他在桃沢香想說什么話反駁時伸出一根手指虛虛抵住了她的嘴唇,他依舊在笑,笑意卻不達眼底,“不是討厭我,是怕我噢。”
他這樣說,好像想要杜絕她找理由的可能似的,在他問出這段話時,他心里好像有了些答案,語氣也不那么好,帶著些不達目的不罷休的逼問,可總體來說還是溫和的。
“為什么這么怕我之前也沒有見過我吧,平常人見到我就算不那么喜歡我,也不會這么害怕,還是說你是什么特級咒靈變的,這也不是不可能吧也可能是意圖不軌的詛咒師或者別的什么怕和我關系近了,我會看出什么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