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了,想起來說這事兒也巧了,恩科當天正巧便是賈璉他們入揚州的時候。
到時恐怕也只能留著兩三個人去接了。”康眠雪想起此事笑著說道。
這事兒倒是真的是巧合,也不知他們是怎樣計算的日子,掐指算來竟是在安科當天到揚州。
司徒源倒不在意,實際上他對于江南的官場真的不在意。
“可要留個人去接他們,如若不行派個人去接一下也就得。”司徒源隨口詢問妻子,他對賈璉的印象不好不壞,不過是個沒長大的紈绔而已,不過其人要是撞在他頭里,也不介意修理一二。
康眠雪手指輕點唇邊,似是在思索,她口中回應道“倒也不用,左右都有著一定之規。縱然咱們不管,也有著揚州官員負責接應。只不過我卻是,想見邢夫人罷了。”
當日抬舉邢夫人,不過是一時想要惡心王氏,卻不曾想到這位邢夫人倒給了自己不少的驚喜。
如今在回想,只覺得自己當日做得不錯。
“說起來邢夫人跟黛玉卻是極其投緣,按黛玉的說法,幸福人便沒有賈家的那股子味道。”想起黛玉那帶著稚氣的語言,康眠雪莞爾一笑。這半年黛玉成長極多,卻反而讓她有種淡淡的憂傷。
人與人之間的緣分就是這么奇怪,不說她與黛玉,只說邢夫人跟黛玉不過是榮國府那幾日,滿打滿算兩只手足夠,誰能想到二人卻如此投緣
康眠雪說起榮國府,倒是一時讓司徒源想到這件事,他抬起頭將書放在一旁,接過丫鬟手中的梳子,替妻子梳著長發。
“榮國府那幫子人,朽木不可雕,平安州那邊可是鬧得烏煙瘴氣。”司徒源的話仿佛帶著冰碴,康眠雪聽到平安州三個字,手指微微動兩下。
康眠雪拿起保養的蜜膏,仔細地在臉上涂抹,口中詢問道“咱們這次恐怕沒時間調理那邊”
司徒源輕輕搖頭,平安州那邊的事情一向麻煩,是以即使他之手段,也不是能夠馬上插手的。
“且不用著急,都是秋后的螞蚱,蹦不了兩下。”他的話并非是假話,榮國府如今既沒有能力支撐一片,又各自心懷詭異,至多三四年間就得大廈傾斜。
康眠雪并不反對司徒源的想法,實際上她也是有此感覺。
“如若榮國府出世,麻煩的卻是迎春丫頭和邢夫人,你說讓他們跟賈赦和離可好”
康眠雪的話帶著幾分異想天開,然而司徒源卻并不覺得這話有什么問題。
他低頭琢磨一下這才說道“帶著兩個孩子估計要是這樣,認為榮國公夫人,得去撞宮門。”
縱然那賈璉再紈绔,這也是榮國府的繼承人。迎春更不要說,馬上便要及笄,雖是庶女出身,然則容貌出眾也是可以用來聯姻的。
這樣兩個人,榮國公夫人又怎么肯輕易的,讓他們隨著邢夫人和離而出
只瞧著榮國府往日的情景,便知其人如同附骨之蛆一般,定然不會輕易放手。
司徒源的話不無道理,只是康眠雪如今想的卻是另一件事情。
“想來那位元春成為四皇子側妃,能夠帶出幾分日后之事”
聽到元春這個名字,司徒源一愣,這才想起竟是那王氏的長女。他忽然明白為何妻子敢說,要讓邢夫人合離之時帶著兩個孩子。
四皇子側妃嗎即便她有命成為側妃,總也要有這個運氣才行。
司徒源唇角勾起一抹諷刺的笑意,按理說身為榮國公的嫡親長孫女,元春足以成為皇子的正妻。
可是如今,竟然只封了側妃,而且到現在為止連玉冊都沒有。也不知曉,十四皇子對其不滿意,還是父皇對榮國府不滿意。
這樣一來實在算是一種侮辱,可是偏偏這位長女卻不是出于賈赦,其父乃是從五品官,從這一點來看,讓其做一名王府侍妾也算正常。
是以元春這個側妃之名,實在是讓人莫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