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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珩將那些數據交給了許景昕,許景昕研究到半夜,第二天告訴她說“再給我點時間,這些東西不能隨意交出去。”
周珩自然同意。
后來,許景昕又不放心的問“只有這些,還是說后面有更大的雷,你要給我一個心理準備。”
周珩是這樣說的“肯定不止這些,但我只有這么多。后面能挖出來多少,就要看官方有多大本事了,我已經盡力了。”
許景昕明顯松了口氣,安靜片刻后說“你的思慮是對的,點到即止,降低風險。有些事永遠不會大白,而有的就算大白了也不會昭告世人。”
又過了一天,許景昕出門了。
周珩沒問他去哪里,只知道他是去找所謂的門路。
也是在這同一天,霍廷耀在看守所食物中毒,而后被送到醫院搶救,卻不知何故死在病床上。
無論是警方還是得知消息的圈內人士,都不約而同地想到了四個字殺人滅口。
霍廷耀的生死一定涉及了遠比霍氏集團更大的利益,一旦雪崩,還不止牽扯出多少人,多少錢。
只有他死了,才會將這些秘密永遠帶去地獄,有些人才會放心。
當然有一點毫無疑問,那就是背后主謀能在這個風口浪尖下手,除了膽子大,也是能將權力滲透進看守所的。
周珩只給程崎發了兩個字“謝謝。”
程崎沒有回,大概還在忙著修理梁峰。
一天后,許景昕從外面回來了,還帶回來一個消息。
就是原先和他相親過一次的那位千金,他們私下見了一面,對方聽了他的意思,就將他引薦給她的父親。
她父親當時正在省里開會,也是從百忙中抽出時間和許景昕談了半個小時,這就說明許景昕帶來的消息足夠吸引。
許景昕剛返回江城,就接到一通電話,是市政府辦公室打來某位秘書打來的。
對方報上了一個地址,一個時間,讓許景昕帶上資料,以及給他資料的人,去見一位江城市的重要人物。
許景昕就在前一天晚上,跟周珩將眼下的形勢描述了一遍。
明天要見的是秦副市長,這位上任的契機剛好是在顧瑤父親顧承文的承文地產傾覆之后,當時連同被問責的官員有十幾人,其中就有前任副市長。
而這位前任副市長,曾經是周楠申幾人聚會上的座上賓。
據說前副市長的兒女都在海外,名下有著巨額資產,與之相關的關系戶還有幾十億正在追討。
其實這些年已經陸陸續續追回來一些,但進度緩慢,上頭給的任務也很重。
秦副市長只能另辟蹊徑,從國內的源頭下手,主要還是針對當年最有可能幫這些人轉移資產的“白手套”。
許家和周家都在這份名單上。
這部分前史周珩知道一些,“三十億”的風聲也是她一早聽說了,才會跟那三人精準的點出來。
只是有一件事,她還不明。
周珩問“你這次去省里就是為了蹚這條道”
許景昕這才透露道“在那次相親之前,我就大概就知道對方立場。你的數據里,有一個人和我去見的這位,正好是對家。不過這件事我也是通過其他途徑偶然得知的,還聽說此人已經被高度懷疑,秦副市長正在找證據。但你也知道,懷疑歸懷疑,如無實據是不可能貿然行動的,那不僅會打草驚蛇,導致線索斷裂,破壞整條線的追查工作,還會給對方轉移資產時間。這不,剛好你手里有一份秦副市長極力追查的關鍵證據,咱們又需要一個穩妥的途徑將這燙手山芋送出去,這已經是目前最好的選擇了。”
是啊,這么大的一個雷無論交給誰,都會一機靈。
別說許景昕的上線了,哪怕是市局局長也接不住。
而且官場和商場一樣盤根錯節,人際復雜,誰知道誰和誰是一條線上的,誰和誰又是對家,只怕在不知內情的情況下隨便交出去,會給自己引來殺身之禍。
但話說回來,周珩對于去見秦副市長還是有些緊張的,倒不是因為這個人,也不是她不知道該怎么回話,純屬是因為過去被人算計得多了,對于外人會本能的生出防備和警惕,尤其是手里有權的人。
周珩的擔憂許景昕看在眼中,就在兩人準備去的前一天晚上,他還問她“是不是怕這次一擊不中,會被對方反咬一口”
周珩靠向他“那個圈子咱們并不熟悉,可有一個道理是通用的,沒有永遠的敵人。任何人都可以成為達成臨時合作關系,只要條件夠吸引。萬一,我只是說萬一,他們商量好了,把人保住了,我手里的東西也交出去了,那”
許景昕轉過來,將她摟進懷里,一手輕撫著她的頭發,說“謀事在人,成事在天,你我也只能盡人事,聽天命。”
周珩忽然不說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