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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家的宴會額外熱鬧,名義上說是家庭聚會,卻來了不少外人,除了公司的股東、董事、各路高管,還有許長尋有利益往來的朋友和合作伙伴。
周珩挽著許景楓的手臂剛進門,就見到在前院迎來送往的林明嬌,她的手段一向八面玲瓏,再大的場面也不在話下,名義上是董事長機要秘書,且操持著集團的公關部,實際上連許家的內務都是她在打理。
經過前院時,許景楓就像是沒看到林明嬌似的,卻對一路上的賓客微笑著,而林明嬌也只是掃了他一眼,便若無其事的轉向周珩。
周珩一貫的端莊大方,對林明嬌點了下頭,既禮貌又不至于太熱絡。
兩人要第一時間去問候許長尋,穿過前院和客廳,便來到一樓的書房。
就在書房門前,周珩松開手,細聲囑咐許景楓“今天是董事長的生日,就算意見不和也別發作,過了再說。”
許景楓沒應,其實剛才在院子里見到林明嬌的時候,他原本尚算平靜的心情,就已經消解了一半。
那個女人,他一見到就惡心,明明是見不得光的,十幾年前只是和老爺子玩辦公室地下情,誰曾想后來竟然越玩越高調,如今還搬到臺面上了,沒名沒分,鳩占鵲巢。
周珩將許景楓的情緒反應收入眼底,沒再多言,只抬手敲了兩下門,開口叫道“爸爸,我們來了”
“哦,是小珩啊,進來吧。”屋里很快有人回應,是個略帶疲倦的男人聲音。
兩人推門而入,很快就和坐在沙發上的四人打了照面。
許長尋坐在首座,一身休閑裝,并不正式,仿佛只是他平日里一貫的裝束,不過這本就是他的生日宴,他想穿什么就穿什么。
坐在許長尋左手邊的是許景燁,不知他來了多久,臉上掛著招牌式的笑容,按照許景楓的話說,那就是,里面裝的是一條毒蛇。
而坐在許長尋右手邊的,則是一對父女,男的是長豐集團的姚總,雖然不是跟著許長尋創業起家的,卻是后來半路橫殺出來的一員猛將。
周珩的目光緩慢的掃過這位姚總,隨即和他旁邊的年輕女人對視了一眼。
她是姚總的獨生女姚心語,比周珩晚兩年進入長豐集團,因有姚總這座靠山,加上有些手腕和小聰明,如今也算是人們討論的熱點,而且野心十足。
周珩平靜的收回目光,姚總和姚心語也站起身,笑著夸獎道“如今,景楓可是越發穩健成熟了。”
許長尋卻沒有笑。
直到客套話說完,姚家父女離開書房,門板一關,屋里的氣氛又一下子跌落了。
許景楓坐下后,叫了聲“爸。”
許長尋斜了他一眼,第一句便是質問“你昨晚去哪兒了。海外部的業務有多重要,你當初是怎么跟我保證的,現在就這么兒戲”
許景楓皺了下眉頭,知道必然是林明嬌吹了枕頭風,正要開口為自己辯解,卻被周珩拽了一下西服衣角,頓時收住了。
就聽周珩說“爸爸,景楓身體不舒服,還是胃疼的老毛病,剛才在路上已經和那邊通過電話了,沒誤正事。”
許長尋看向周珩,周珩微微笑著,既不討好,也不拘謹,這是長輩眼中最優的兒媳婦模樣。
許長尋只一句“這兩年,辛苦你了。”
這無疑是當面打許景楓的臉。
周珩卻笑著握住他的許景楓,對許長尋回道“我人微言輕,沒有我父親的魄力,如今在公關部也幫不上大忙,也就只能在生活上幫景楓處理一些瑣事,讓他多點休息時間,不必那么操勞。”
這話就等于是潤滑劑,也算是緩和漸有嫌隙的父子關系。
當然周珩心里是明白的,無論她如何顧全面子,打圓場,這對父子的關系也只會越來越差,病根早已種下,冰凍三尺絕非一日之寒。
反過來說,好兒媳越懂事,就會顯得許景楓越無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