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鐘隸就將情況告訴禁毒支隊隊長林岳山。
這件事他經過一夜的思考,已經想得很清楚,紙包不住火。
事情若是真的,他必須要提前報備,而不是藏著掖著,處于被動地位。反過來事情若是假的,那這件事更要知會林隊,以防許長尋背后會有什么陰謀。
當然,這件事是假的可能性微乎其微,許長尋并不知道他已經在禁毒支隊的關注名單上,他更沒有理由對一個緝毒警玩這一手,這是非常容易拆穿的。
林岳山得知此事之后,遠比鐘隸來的要震驚,他也沒有立刻給鐘隸答復,只讓他不要將此事對任何人提起。
鐘隸應了,心里卻并不踏實。
其實他和林岳山心里都有數,許長尋若是無意認他,也就不會去他母親的病房,更不會派人來告訴他。
這之后,恐怕還會有其他動作。
這件事過了不到一天,鐘隸就被林岳山叫到辦公室。
林岳山的意思是,已經和上級領導通過氣,他們也商量出一個結果。
其實鐘隸心里已有準備,而他想的和林岳山所說的也完全吻合臥底。
林岳山說,這項任務比較特殊,也不像過去那些臥底任務一樣隱秘,它是完全暴露出來的,因為許長尋知道他是警察,他不需要改換假身份。
許長尋要認他,是想用他,卻也會防著他,他們之間不會有真正的父子情深。
而這項臥底任務也沒有具體的開始時間,鐘隸更不需要改換身份,只要許長尋再度出現,他的任務隨時都可以開始。
說完這番話,林岳山便讓鐘隸回去考慮清楚。
可鐘隸卻一動未動,就站在那里,目光平定的說“報告林隊,我愿意接受任務”
林岳山有些驚訝,因為鐘隸連猶豫都省了。
“你可想好了,這件事不僅艱難,而且還有危險,甚至會危及你的生命。”
鐘隸只說“就算我和許長尋有血緣關系,我們也不是一路人,我們信仰不同。每一個緝毒警的目標,都是天下無毒,無論毒販是親人,還是朋友,他們都是國家和社會的危害,理應被除掉。”
時間一轉,很快又到了鐘隸和陸儼執行任務的前一天晚上。
任務內容就是,他們會在線人的安排下,偽裝成毒販里的一員,前去某倉庫交涉。
而就在這天晚上,鐘隸和陸儼、薛芃三人,就在陸儼的小宿舍里吃火鍋,這也是他們三人的傳統。
趁著薛芃去洗手間的時候,在客廳里備料的鐘隸,突然對陸儼說“等吃完飯,我送小芃回家的路上,就跟她表白。”
陸儼當場愣住,他的眼睛里有驚訝,也有一點慌亂。
可這些情緒很快就被壓住了。
鐘隸只笑著說“過幾天咱們就去執行任務了,我想先把女朋友定下來,要不然等我回來,她被別人追走咋辦”
陸儼垂下眼,半晌沒有言語。
鐘隸又道“我知道,我是跟你說過要公平競爭。所以要是我被拒絕了,那你的希望就很大了。”
這話落地,薛芃就出來了,他們的話題也到此結束。
只是這天晚上,陸儼異常的沉默寡言。
薛芃沒有看出異狀,因他本就不是個話多的人,鐘隸卻將一切都看在眼里。
鐘隸若無其事的笑著,維持著往日陽光的人設,并沒有人看出來他的焦慮和不安。
事實上,他的心里早已天翻地覆多日,每過一天他都在想,許長尋何時會出現,他的任務會在哪個契機點開始
如此日復一日,他沒有一天睡得安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