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爺,在下只說三個字。”這叫海大魚的年輕人微微一笑。
“哪三個字?”田嬰問。
“海大魚。”海大魚說。
大廳此刻,安靜得可以聽見針尖在地上跳舞的聲音。
眾人我看著他。就像在看一個絕世傻瓜,這貨報自己的名字。知道死字是怎么寫的嗎?
但他們目光中再多的憐憫,也擋不住靖郭君田嬰的一聲暴怒,他活在世上40多年,還從沒有一個人敢用這樣的方式來戲耍于他。
“來人,把這瘋子抬起來,舉到油鍋上,先炸他的手,在再炸他的腳,最后炸他的頭,不要讓他死得太快。”
這叫海大魚的年輕人,巍然不懼。突然仰天哈哈大笑起來,“你們敢,我乃齊國上大夫蘇秦是也!”
這話太令人震驚,大廳百多個門客都瞪圓了眼睛,靜靜看向蘇秦。
……
蘇秦,在齊國誰人不知?誰能不曉?世人都知道他是鬼谷先生的高徒,學宮論證的魁首,上卿府中的嬌客,更是其去往日清風的上大夫。
“你真是蘇秦?”靖郭君田嬰,盯著蘇秦的眼睛問道。
蘇秦點點頭,一臉坦誠。
你是蘇秦又如何?居然敢用化名戲耍本侯爺,該當何罪?本侯就是今天真炸死了你,也是活該。”
田安重重一拍案幾,又想到,“海大魚?你究竟想對寡人說什么”
……
蘇秦盤腿坐在地上,取出腰畔隨身攜帶的毛筆,將毛尖在嘴尖在地上緩緩畫了一條大魚。
這才抬眼看向田嬰說道,“侯爺,這是一條海中大魚,在海中盡情嬉戲,連大船都要逼著他走。”
他拍了拍膝蓋站直身體,雙腳踩在魚頭位置。眼神鋒利地如刀。
“侯爺請看,這條大魚因為過于囂張,結果自不量力一個翻身落到陸地上,那么即便是一群小小的螞蟻,都能把他吃了一個一干二凈。”
“蘇秦,本侯不喜歡拐彎抹角,也不像王兄一樣喜歡隱語之術,你有什么話就直說。”田嬰語氣雖冷,但在態度上明顯發生了改變。
“好,那在下就直言不諱了。”蘇秦清了清嗓子說道,“侯爺就是海里的一條大魚,而齊國就是大海,侯爺只有依靠齊國才能安然度日,侯爺今日要修建城池,必然引起當今齊王的猜忌,這將自絕于齊國,離開齊國這一片大海,侯爺你這條大魚,又能悠游幾時?”
田嬰不說話,低著頭看著自已食指上的扳指,那一抹顫動的璀璨光華,讓他微微閉上眼睛。
蘇秦的話很清楚,齊國才是他最大的靠山,而修建城池的舉動,雖然得到了一座城,卻失了一個國。
座下門客們靜靜地看著他,
個個緊張地屏住了呼吸,生與死,在侯爺的一念之間。
終于,靖郭軍田嬰大步走了下來,握住了蘇秦的手,語氣堅定的說道,“蘇大夫一床話,讓本相無地自容,也讓本侯感激不盡!”
“侯爺,在下還有一份厚禮要獻給侯爺。”蘇秦微笑著說道,“請稍候片刻,蘇秦去門外把禮物帶進來
幾分鐘后,腳步響起,蘇秦手牽著一個黑眼晴的小男孩走了進來。
這男孩的額頭和眼角,和臺上的靖郭君是一模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