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傅寒進門的瞬間,江幺幺立刻在椅子上挺直腰板做防御狀,她抬起下馬戒備地看向他。
她不知道這晦氣鬼為什么會突然來這里,但每次碰到他一準沒好事。
她本來就糟的心情些刻變的更回煩悶。
傅寒進來時,目光輕飄飄地落向江幺幺。
一坐一立,視線在空中交匯。
傅寒的鏡片上還殘留著雨水,他穿著件灰藍色襯衫剪裁合體將他肩膀襯得更加平直。
只是他肩頭上濕了一大片雨水,江幺幺怔愣了一瞬,傅寒這個人有潔癖又龜毛,很少見他有這么不講究的時候。
呸她才不關心他講究不講究。
她冷著臉盯著門框下的人沒好氣道“你來干什么”
傅寒沒回她話他微曲食指將眼鏡摘下露出一雙狹長的眼晴,視線在江幺幺身上打量了一圈后走近她,拉起椅子在她對面坐下。
他從面前的桌子上抽了張紙巾不緊不慢地擦著鏡片,“來看你和你男朋友怎么二人世界。”他抬頭眼睛沒有鏡片的遮擋,那雙深邃的眼睛顯的過于銳利。
銳利到像把人能一眼看透。
江幺幺聞言剛剛壓下的刺痛感猛然翻涌上來。
從早上9點到下午2點,她已經在婚紗店等了顧放近5個小時,剛開始她堅信他忙完了很快就能回來,這之中她給他撥了無數次電話,起初他還會接,只是不耐煩地說快好了,隨著時間越來越久,她的電話他也不接了。
在他面前穿上婚紗,是她一直期盼的事,明明那么簡單,可他卻偏偏做不到。
她不明白,他怎么會在這么重要的事情上不守信用。
或許,他只是因為不在乎。
突地,江幺幺心臟像被無數的針刺過一樣,密密麻麻的疼在蔓延。
毫無征兆的,她腦中閃過一個畫面,黑暗的樹林里有個高大身影緩緩朝她走近,朝她伸出手,將她帶離黑暗和絕望。
她冷靜下來。
顧放,我再給你一次機會。
她在心底又補充了一句最后一次機會。
傅寒視線落在她咬著的下唇上,上面被牙齒壓下一圈紅印,她眼睛明明在看他,眼神卻不知道飄向哪了,他哂笑了聲將眼鏡帶好,“你男朋友人呢試婚紗他讓你一個人來”
“你當他和你一樣閑嗎他他很忙的。”江幺幺瞪著他,狐貍眼瞪的圓鼓鼓。
傅寒注視著她的眼睛,嘴角勾起諷刺的弧度。
“哦有人能忙到連幾個小時的時間都沒有江幺幺,你這么大人了,怎么就不長點心呢”
“你什么意思”江幺幺手握緊,手指摳著指甲。
傅寒斂起笑,“意思就是你別被人賣了還幫人數錢,我好心提醒你一下,留意下他為人,問問他今天他去了哪里和誰在一起。”
江幺幺一怔,馬上明白他話里的意思,只是剛有個念頭便被她壓下去,她冷眼看他,“你不用假好心真挑破離間。”
她頓了下又道“你挑撥也沒用。”她迎上他的目光一字一句道“他什么為人我比你清楚。”
傅寒盯著她,半晌沒說話,鏡片下狹長的眼底像有什么在翻涌著,良久之后,他眼底慢慢歸于平靜。
他將剛剛擦過鏡片的紙巾在掌心捏緊,骨節處因用力隱隱泛白,突地,他將手中紙巾扔出去,紙巾在空中劃出一道半弧最后穩穩地進入了拉圾筒。
他抬了抬眼皮站起來,緩緩道“你真是從小到大都沒變,一如既往的笨。”
江幺幺仰頭迎上他的目光,幽深銳利的眼眸此刻像蒙了層紗,讓她有些看不懂,如果平常她一定會和他掐起來,只是她現在沒那個心情掐,她揮了揮手不耐煩道“咱倆既然互相看不順眼,沒必要互相添堵,你快點從我眼前消失。”
她邊說邊靠向椅背,剛碰到椅背她就“呀”了一聲,后背被硬物戳了一下,她蹙了下眉將手往后背摸了,發現婚紗后面的拉鏈好像開了。
她手去夠著拉鏈,卻怎么也拉不上,她捂著后背往想要站起來,剛一站就感覺腳底踩了什么,她便聽到“嘩啦”一聲,糟了,好像踩到裙擺了,眼瞅著抹胸位置就往下掉,她馬上用另一只手去拉住抹胸。
另一只在手用力在后背向上提,手一松,她臉僵住,手里有個硬東西,拉鏈好像被她拉壞了
她低頭,看到胸前已經松垮的抹胸位置僵住。
如果她站起來,這婚紗恐怕馬上就要掉下來,得把店員叫過來,她馬上就拿起桌上的手機,食指按下按鍵剛要解鎖,就看電量不足30秒即將關機的畫面。
很快屏幕熄滅。
“”
她目光移向看正往門口走的傅寒。